章節 8
附錄A
一位白血病人的求治始末
單某，女，38歲，家住福州，生前在銀行工作。父親是位參加過抗日戰爭的軍隊轉業老幹部，工書善畫，寬厚謙和，單某有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1999年8月她準備外出旅遊，到當地醫院取感冒藥時，偶然發現腿上有紅斑。經驗血、骨穿診斷為急淋L2型白血病。當日即住院化療，初次化療效果明顯，隨後為鞏固化療效果而頻繁化療，在2000年5月6日一次強化療的過程中內髒噴血如注而故去。這期間曾配合中藥取得了一定療效。單某故去之後，其父痛定思痛，遂將黃衍強中醫師給單某治療的彼此之間往返的傳真信件整理成冊，公之於世，以供同病患者在今後的治療中參考。
2000年元月29日單某開始服用我院中藥後的來往信涵
2000年2月9日單父發來傳真（以下簡稱“來函”）：
用藥有效果，大便由幹變軟，感到輕鬆，2月7日檢查血象和做骨穿，認為血象尚好，骨髓中幼稚細胞2%左右，醫生怕其複發，今又入院鞏固化療。
2000年2月15日來函：
自服貴院的藥十多天了，其間配合化療，總的看來血象和感覺都比較好，隻是時常感到胃脹、噯氣、食欲不佳，有時喝點果汁也會脹，能有辦法調理嗎？病情緩解後能用中藥使血象穩定嗎？貴院研製的藥能逐步解決這個難題嗎？在服中藥期間可否加服其他中成藥和其他中草藥，如“紅桃K”之類的中成藥。單某經常失眠，頭痛和胃口不好，頭痛影響精神，胃口不好影響攝取營養，這兩者對她的健康恢複不利，有什麼措施望指教。
2月15日黃醫師對單父函問的回答（以下簡稱“複函”）
1．病人化療之後胃脹、噯氣、食欲不好、體力衰退是最常見的不良反應，目前是難以避免的，可用中成藥調理補救。
2．用中藥穩定血象是可以做到的，我們臨床治療確有成功的病例。通過中藥的調理取代化療，這正是我們當前積極探索不斷總結的一大課題。一般的說，症狀好、血象好就可延長化療時間。通過中藥提高患者體內免疫能力。有的患者采用這種方法逐步延長了化療時間，長達3～5年，血象、髓象都逐步正常。當然，如果幼稚細胞急劇增高，可適當配合化療。然而，根據您女兒目前的症狀，目前應以中醫藥治療為主，必要時請西醫配合一下。我們通過臨床驗證，確有部分患者采用中醫藥治療後康複，這是事實，所以沒有理由把中醫藥放在從屬地位。
3．中藥有共性者相當之多，如蔥、薑、辣椒都有辣味，性屬辛熱，應盡量避免。“紅桃K”及“鬼針草”之類的中藥可以服用。
4．患者有多年的頭痛病，在用藥時已經做了考慮。胃口不好，今天開一方，服用會有效果。
5．目前血象提示白細胞太低，建議肌注金葡素，每日一支，該藥為生物製劑，具有升血象降幼稚細胞的作用。
2000年2月25日來函：
我女兒洗澡容易著涼，這時頭暈眼花，微汗，過一會便消除了，如何注意望告知。
2月26日複函：
據血象的檢測，所查項目基本可以。洗澡容易著涼，可服中藥玉屏風散，每次9克，每日2次，可預防感冒。
3月7日來函：
非常有幸結識了您這位年輕有為的朋友，您身上洋溢著人民解放軍的優良傳統，充滿著救死扶傷、治病救人的傳統醫德，對患者有問必答，深得患者好評。這幾天除及時指導我女兒正確服藥外，還及時幫她調理胃口、容易感冒等問題，效果很好。我女單某自患急淋L2型白血病以來，先後化療多次，一次比一次痛苦、緩解期短、複發快，一般半個月甚至還不到就要化療一次，因而對身體危害極大。但在病情危急時，舍此而無其他法，我深感您在《血液病知識99問》手稿中所說：治白血病應該中西醫結合，互相補充，取長補短，共同攻克難關。臨床實踐證明，中醫治療白血病，隻要辨證施治，用藥合理，完全可以使患者得到良好的效果。貴院治白血病運用自然療法與祖國醫學相結合，以增強患者自身免疫能力，平衡血象為治療機製，是科學的，是符合患者實際的。特別看到“致患者家長問”中講到您們正在研究中藥優化組合方劑，力爭使中藥在短期中取得突破性進展，解決白血病複發問題。我深受鼓舞，我把女兒的康複寄希望於您了。女兒患病因沒找到良好的治療方法，我們心急如焚，寢食不安，心情十分沉重，現在我們多麼盼望您用精湛的醫術，竭盡全力治好女兒的病，給她第二次生命。
又及：我女過去有過偏頭痛，睡眠不好，化療後幾乎每天頭痛、頭暈、精神不好、食欲缺乏，影響病情，盼賜良方。
3月7日複函：
傳真收悉，昨天血象中性80%，原幼淋10%，血象素低，白細胞高，不知有無感冒。現將服用藥做如下調整。
①祛白膠囊，每次8粒，每日3次。②滋陰生血膠囊，每次8粒，每日3次。③清熱散結扶正丸，每次6克，每日3次。④補氣養血丸，每次6克，每日3次。⑤特製膠囊，每次4粒，每日3次。⑥淨血合劑，每次1包，每日2次。⑦資生丸， 停服。
3月10日來函：
我女兒經化療血象不斷變化，白細胞、血小板等都很快降低。今天醫院又給她注射升白針。她本人今天三次拉稀，全身無力，一天都在掛瓶注消炎藥。她牙周痛，口腔發炎，身體很虛弱，因此您開的治療藥物還未服用。目前主要服治頭痛的藥物和治不思飲食的幾味中藥，其他祛白湯等擬在化療停後按規定服，可否？另外，目前能否單服滋陰生血膠囊？現將女兒有關病情資料傳去，請指教。
3月10日複函：
得知您女兒化療後血象下降，大便稀、乏力、身體虛弱，治療藥物暫不服用，可服滋陰生血膠囊及治療頭痛、不思飲食的藥物，以觀療效。有何變化多加聯係。
3月11日來函：
女兒今早比昨天好些，但舌苔仍有兩條青紫色，不知何故？服您開的頭痛方二三天即減輕很多，還有些暈，是否與服安眠藥有關？
3月15日來函：
女兒化療已結束幾日，近日主要掛瓶注抗生素消炎。13日血象有些指標較低，本來要她服滋陰生血膠囊，因胃口不好而未用，現主要服頭痛藥方，頭痛有所減輕。十天的藥再有三天即可服完，請問：
1．頭痛藥是否可繼續服下去？
2．平衡血象的藥擬開始全麵服用，以爭取穩定血象，如何服法請告知。附上血象、體征資料。
3月15日複函：
您女兒仍頭痛、頭昏、血象低、血小板低、飲食差、大便稀等，茲將藥物調整如下：
1．頭痛方續服10天。此方治頭痛有一定療效，如能配合針灸更好，亦可加用足三裏等強壯穴位，提高免疫力。厭食方仍宜服用。
2．停服淨血合劑，待食欲改善時再服。其他藥物暫停 服用。
3月17日來函：
我女兒已按您15日傳真的安排於16日開始服藥，頭痛藥照常服用。經醫生初步目測幼稚細胞還占40%左右（化療前目測達到70%），說明這次化療還未達到緩解，下周可能還要化療。現在愈來愈感到服您院中藥的重要，盼您能早日安排來榕。我女兒每天都要服安眠藥，這對治療是否也會有幹擾？中藥是否有好的方劑來逐步取代安眠藥？
3月17日複函：
血象上升，其中白細胞有所下降，骨髓幼稚細胞目測由化療前70%降至現在40%，祛白膠囊加至每次4粒，每日3次，失眠嚴重可服下方：丹參30g 川芎6g 炒棗仁30g 雲苓15g 知母12g 炙甘草10g 遠誌10g 生龍骨30g 生牡蠣30g 浙貝母15g 元參20g 蒼術6g，3付，水煎3遍，合起來分早、午、晚3次服用（服完後及時反饋療效）。爭取不再服用安眠 藥物。
3月21日來函：
我女兒17日骨穿發現尚有相當數量幼稚細胞，說明前次化療效果不佳，故今天又開始化療，藥量加重，時間拉長，用甲氨蝶呤等藥，連續掛瓶24小時，我們擔心化療的不良反應大，但一時又無其他法。如果開始堅持服你們的中藥或許可以擺脫化療之苦了。我女兒服您的藥後感覺良好，頭暈頭痛都有所減輕，因此我們對您的藥物和處方是充滿信心的，希望您能來榕好好探討有關問題，許多來自美國的有關資料您也可以借鑒。請問，我女兒化療期間服藥如何調整？ 服頭痛藥和睡眠藥與化療有對抗嗎？謝謝您傳來脈診、舌診的具體方法，這使我們獲益不淺，學到一些醫學知識。
3月21日複函：
因門診擴建、醫療改革等諸多原因，暫不能赴你處，很抱歉。今後請將脈、舌等情況表述清楚，以便有效治療。在化療階段停服祛白膠囊、祛白湯2號，可服用祛白湯4號、滋陰生血膠囊、資生丸等以保護血象及脾胃功能。待處理好身邊事務即可動身。
3月23日來函：
現將我女兒本月22日血象，23日生化檢驗和體征表傳上，供您參考。我女兒20～21日連續掛瓶化療36小時，這兩天主要注射解毒針和保肝藥，同時又服潑尼鬆、鈣、補血等，服中西藥較多，胃的負擔太重，可否做些調整？昨日您開的兩劑中藥明天即服完，然後可否服解決安眠的中草藥？方子要否調整？
3月23日複函：
生化報告提示：肝功能欠佳，血脂高，可用中藥解毒活血。手足浮腫已消。昨天開的兩付中藥用完後改為安眠的中草藥，因為有效暫不調整。目前血小板正常，停服滋陰生血膠囊。白細胞高，血色素不太低，停服祛白湯4號。因為過度疲勞應該很好睡眠。
3月24日來函：
從您答複患者問題之快，調整藥方之及時說明您是非常負責的，特別在回答問題時總是談明病情變化的原因，血象高低的利害關係，使我們長了見識，增加了許多醫學知識，我們非常感激。我女兒現在乏力，胃難受，氣色不好。現將我女兒今天血象情況送上，如何服藥請指示。
3月26日來函：
我女兒本月21日連續掛瓶化療36小時，這兩天血象在下降，不良反應也在增加，胃口不好，睡眠不佳。這段時間醫院也為她調整治療方法，有時打解毒針，有時注保肝藥。接下去如果藥力減弱，又怕白細胞猛升，又得化療，形成惡性循環。若再化療，她實在承受不住了。期盼您能好好研究一下，製定出一個治療方案，改用中藥治療使血象穩定下來，至少延長複發時間，以等待治療此病的新藥出現，這就是最大的勝利。
現傳上我女兒血象和生化檢驗報告單，並附兩份資料以供分析研究。
3月26日複函：
您女兒近兩個月的治療白細胞仍是較高，血色素雖低，但基本可以。血小板最低時為3萬，據臨床觀察血小板太低的危害比幼稚細胞高還嚴重，故隨著血小板的高低而增減滋陰生血膠囊的用量至關重要。從2月12日，3月16日，3月20日先後加服厭食方、頭痛方、失眠方都取得了一定療效，還應該認為是全身功能的好轉，動態平衡的改善。鑒於目前乏力、納減，可隻服……
3月28日來函：
讀了您3月26日的傳真，增強了我們戰勝疾病的信心，您表示“要盡最大努力治療成功，也確實有成功的病例。”看到這裏全家踏實了。非常感謝您對病人的精心治療的高度負責精神，我們一定很好配合。我有幾個問題向您請教：
1．我女兒化療後，兩手拿東西時發抖，是何緣故，如何防治？
2．過一段時間我女兒出院後，要千方百計避免短時間再化療，但是白細胞過高，幼稚細胞達30%時，醫院認為就是複發，問題嚴重，要立即入院化療，這時如不化療，用中藥能否基本穩住，不使其繼續發展。
3．在白細胞過高時頸部等處出現淋巴結，用中藥能否逐步消除？
4．在白細胞並不低的情況下，如現在6 000左右，營養如何掌握？如燕窩、蟲草、靈芝、洋參等可否常用，有無消極因素？
5．飲食葷素界限如何掌握？有的講吃葷易複發，要求全吃素；有的主張基本吃素，除不吃熱性和刺激性食物外，瘦肉、有鱗魚均可吃。從您臨床經驗看，如何掌握好？
6．平時可否以鬼針草或杭菊花等當茶，有作用嗎？
此外，您信上講到蟾皮膠囊，是自己研製的嗎？寄上今天的血象報告和體征表，由表看出白細胞在升，血小板在降，服藥如何調整？望指教。又：這兩天有點咳嗽，是白細胞在上升的反應嗎？
3月29日複函：
1．化療後兩手取物時會顫抖，從中醫方麵認為肝藏血，主筋，其華在爪，開竅於目。意思是肝髒在人體是貯藏血液的器官，濡潤全身的筋脈，爪甲為筋的外在表現，在五官方麵則主要通過眼睛的變化來反映肝髒的生理功能與病理變化。具體的結合現代醫學知識，化療傷及肝髒，治療方法應解毒、保肝。中醫理論比較抽象，但驗之臨床確有至理。現擬一方，包括以前所述失眠、納減、乏力諸症以綜合調理之。
藥方：當歸20g 白芍30g 木瓜15g 玉竹20g 太子參30g 丹參15g 炒棗仁30g 遠誌10g 生龍骨30g 生牡蠣60g 浙貝母15g 蒲公英30g 元參20g 地丁15g 川貝母10g 每日1劑，水煎3遍，合起來約500毫升，分早、午、晚、臨睡覺前四次喝。
2．過一段時間盡量避免再化療，現在白細胞6千多加上我們配製的“祛白膠囊”，今天寄上10瓶，每次3粒，每日3次，服用2天如無不適，逐漸加量，應視白細胞及外周血的幼稚細胞決定用量，注意觀察腎髒的情況，具體的方法經常檢測小便常規，目標是既達到療效又不傷及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