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裏的傷感,是阮翊寧不敢麵對的纏綿與眷戀。
默默的伸出手,淡淡的攬過阮翊寧的頭,輕輕的一擁,又快速的放開,不敢有太多的眷戀,他怕他一猶豫,就再也舍不得放不開了。所有的人都一樣,麵對自己喜歡的的人或事物,總是那麼小心翼翼,那種擁著怕她痛了,放開又舍不得的心情。是所以人都會麵對的心情。
擁住阮翊寧的那一瞬間,鈐墨突然理解了屠格涅夫的那首詩,
你曾經有一次——在陰暗的小樹林裏,
在春天的年輕的草叢中央,
找到了一朵平凡的樸素的小花?
(那時你孤獨的一個人,正生活在遙遠的異鄉。)
它等待著你——在多露的草叢中,
它孤零零地在開放……
為了你啊,它保存著自己的純潔的香味,
那是它的最初的芳香。
於是你摘下了那搖擺著的花莖,
拿在你細心的手上,
帶著緩慢的微笑,
把這朵被你毀掉了的小花插在你的紐孔上。
然後你沿著滿是灰塵的大路向前走;
四周圍——整個的田野都被曬得發燙,
從天空裏滾流下來的一股熱浪,
而你的那朵小花也早巳枯萎損傷。
它生長在安靜的陰影裏,
它靠著清晨的雨水滋長,
它被炎熱的灰塵所悶死,
它被正午的陽光所燒傷。
這怎麼辦呢?惋惜也是枉然!
要懂得,它被創造到世上,
隻不過是為了緊靠著你的心口,
就隻生存那一瞬的時光。
突然就覺得自己被創造到世上,就是為了緊靠她的心口,但是他卻什麼都不能說,因為他知道現在他的身份是極其敏感的,終究,他還是怕嚇著她呀。
“走吧,我送你回去”。淡淡的開口到。也不等阮翊寧作何反應,鈐墨首先就抬腳走了過去。無奈,阮翊寧隻好跟了過去。
一路上,因為鈐墨那過於優秀的麵孔,所以引來了許多人的注目,跟在他身後的阮翊寧也感覺到了,漸漸的,她也加快了腳步。
到了宿舍樓底下,鈐墨才停止了前行的腳步,轉過身來,看著一路都低著頭的阮翊寧,淡淡的開口到“好好照顧自己,天氣漸涼了,出門的時候多穿一點”。
“嗯,好”。阮翊寧答道。
“去吧,以後有什麼事來辦公室找我,我會一直在那裏”。
不敢去細想鈐墨口中的深意,阮翊寧點點頭,就低頭走了上去。
看到她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後,才轉過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