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瑄離開後,留下一屋子仍睜著詫異得雙眼,不知所措的相互詢問著。
“她,她竟然會功夫?”蘇老爺才回過神來,驚訝地指著徐瑾瑄離開的方向問到,她嫁進蘇家也不是一兩天的時間,居然能掩藏得這麼好。
“她腳步輕浮,不像是會功夫的樣子。”蘇若雲並不讚同他的爹的話,畢竟同床共枕二餘載,若是有功夫在身,他怎麼可能毫不察覺呢?
“但是,倘若她不會武功,怎麼會有這麼快的身手?以你我的功力,也不能在一瞬移至他出,更何況,我方才見她尚未使力,若真如她所說他的雙膝已碎,那她的功夫,隻怕我們父子聯手也不見得能抵擋得住啊!”骨斷還可接,隻是給二媳婦看過的大夫都說已是回天乏術,這手這輩子隻能廢了。身為一個女子,怎麼下手會如此狠毒!
對於爹說的話,蘇若雲不是沒有聽進去的,畢竟一個沒有功夫的女子能有這樣的身手是不可能的,從她今天踏進這個主屋的第一步,他就明顯感覺到她的不同,難道四年的時間真的可以將一個人的本性改變如此之多嗎?方才她看自己的眼神,無情無欲,沒有半點眷戀,甚至沒有一丁點兒的怨恨。若說她的性情大變是因為他將她們母子棄之不顧,可為什麼,他感覺不到她的恨意呢?還是那雙眼睛,美麗而又明亮,可在她的眼中,剩下的隻有陌生的冰冷,和淡漠的疏遠。
“都各自回屋吧,讓王大夫這段時間就住在府裏,方便照顧婧琪,夢舒若是平日裏無事,就多去照顧照顧二夫人,”蘇若雲看著自己的另一個小妾說,“日後好生在屋裏將養著,沒事就別到處走動了。”蘇若雲調轉視線,這話是對二夫人說的,當然包括那幫子下人。也許瑄瑄下手是重了些,但,軒兒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妻妾間爭風吃醋本是常有,他可以睜隻眼閉隻眼,隻要不禍及子女。對於軒兒,他的確是對他有愧,既然認了這個兒子,當然就要保護他。
“夫君此話有欠公道!”夢舒此時開了口,聲音溫溫柔柔,柔弱中透著堅強,“雖然姐姐有錯在先,但家中還有爹爹和夫君可以為瑄姐姐討回公道,並非舒兒偏袒誰,隻是瑄姐姐此次妄下斷絕,私自打斷了琪姐姐的右手,這讓她後半生如何是好?”說著說著,夢舒竟留下淚來,拉住身邊的婧琪,“琪姐姐犯再大的錯也是因為夫君啊,難道姐姐的這點心意相公還不懂嗎?今日,瑄姐姐的來意我想爹爹和夫君是清楚的,難道夫君真的要這樣委屈了姐姐嗎?”
“井水不犯河水,她的話是說給你們聽的也是說給我聽的。隻要你們不去招惹她,她自然不會生事。”麵對冷冷冰冰的瑄瑄,看著她手段殘忍又幹脆的傷人,不知為何,心中總有種刺痛的感覺,他有點懷念過去那個每日喜笑顏開的瑄瑄,卻又矛盾的不想她回來。
夢舒淚眼漣漣地看向蘇若雲,微微抿住雙唇,欲言又止,呆看了幾秒輕歎一聲便吩咐丫鬟陪同二夫人一起回了房,臨離開主屋之時仍回頭望了望蘇若雲。
“分隔四年,早已物是人非,還望夫君三思。”說完這句話,夢舒欠了欠身子便離開了。
蘇若雲垂下眼簾,信步走出主屋,夕陽斜下,黑夜即將來臨,放眼望去,瑄瑄居住的別院處已經掌上燈,他有多久沒有注意到這個地方了,多久沒有再記起這個美麗卻又膽怯的人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