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在我即將步入新的生活的時候,因為有許多事要忙,所以申請外宿,獲得成功。在外麵找了一所住地,房間還不錯,空間也比較大。因為有兩間房,都比較寬,還有一個客廳,和一個小廚房,隻是沒有電視,可是我想,既然有了電腦還要電視做什麼。這個想法其實是錯誤的,對於像我這樣的人,電視和電腦是不可等同的。客廳右邊的窗戶下是大街道。隔著還很遠,所以幾乎聽不到車聲。這裏環境確實不錯。
阿信過來幫我搬東西。雖然行李不是挺多,可要我一個人弄也確實挺麻煩的。有兩個箱子,一個裏麵裝著被子,另外一個裝著衣服,還還有一大堆書和生活用品。和宿舍的那幫朋友一起湊錢買的工具都留下了,一件也沒要,包括一雙洗衣服用的塑料手套,撐衣杆。以前高中時也搬過宿舍,掉了許多東西,比如掛在廊簷的衣服。所以這次格外細心。其實,很多東西都不是挺重要的,比如馬克思主義和思想品德修養的課本。那我為什麼還是舍不得扔掉呢?原因極有可能是因為它們是屬於我的,怎麼樣也是我從領教科書的地方把它們拿回來的,就像是一個沒結過婚的女人,抱養了一個失魂落魄的孩子。沒有其他什麼重要的原因,我的手指曾碰過它們,而且我知道,沒有我的允許,它們是不會離開我的。我可不忍心把這麼親近我的東西就這麼無情的拋棄,況且上麵還存留有某些記憶的成分。
那天搬宿舍的不止我一個,還有我們宿舍的另外五個。他們選擇搬到學生公寓去住。原因有許多吧,可能是因為那裏比較寬闊,生活起來比較方便,而且隻住四個人,在相當於八個人的空間。有自己獨立的書桌和電腦的位置。上麵是自己的窩,中間是過道。我曾經到過我們班上的某位學生的公寓宿舍,進房間有一個紗窗門和一個木質門,天熱的時候會把木質門打開,隻留下紗窗門就行。每個學生還配置了一把有靠背的椅子,後麵的衛生間也非常大,窗戶是全景式的,後麵全是透明的,可以觀望見另一棟樓。說的這麼些,那裏的住房條件確實比普通宿舍好那麼一點。
不過修行還是得靠個人,我見過沒有打掃衛生的場景。把鞋扔的到處都是,垃圾簍裏的香蕉皮發黴了也沒人管,旁邊一地的瓜子殼,像是地裏的土泥巴被某個不小心踩上去留下的。被子如同被強暴的妙齡少女一樣散亂的躺在床上,混雜著腳臭,發出一種難聞的氣味。最重要的是那裏晚上不停電,所以可以通宵在那樣豬圈似的狗窩裏打遊戲打到入迷。那也是一種欣喜若狂,就像是把一隻快要幹死的魚,丟到水中,不一會兒就忘了自己曾經死去過。我想,若是這樣一群愛熬夜的同學把這個超乎常人的精力用到學習上,可真是大有可為也說不定。隻是這個也隻是假設而已。
隻不過原先以為的八個人會一直住下去,成為很好很好的朋友,可是外麵更好更舒適的地方還是會吸引人的,這個是無可厚非的。而且以為的住在一起關係會很好,這個理論早就被我用時間這把刻刀雕成了黑山老妖。
由於我習慣一個人獨處,也確實因為的我的事情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去完成,所以我選擇了在外麵租房子住。而且認為隻要不是自己私人的房間,不管那裏住了八個人,還是四個人,性質都是一樣的。
那裏離我上課的地方還比較遠,不過還好,在學校東門旁邊。步行上課會在路上花費十幾分鍾吧。沿途會經過女生宿舍。對於我來說,換了個比我宿舍還大的房間一個人獨處,確是挺爽的。什麼不重要的課都翹掉了,專心躲在宿舍做自己喜歡的任何事。因為房子本來要安排四個人住的,可是現在學校對申請外宿管的比較嚴,所以目前隻有我一個人住。我已經答應那家房東會在學校找個人來合租的,因為一個人住收的費用當然會貴一點。所以當房東那麼向我提議時我很爽快的就應允了。可是到目前為止都還是我一個人在住著。
我住的地方在五樓,門口的地方還放著一盆植物。我這個學生物的孩子竟然不記得這盆綠葉的芳名,應該算是挺平常的吧。還可以瞧見隔壁那棟樓後麵的一大片水泥場地上種著月季還是玫瑰的花,紅紅的開著像床單上處女落的血一樣。而且不是那種單純的一株一株式的,是那種一大束,把所有的都堆在一起,開花之後就擠成一個半球型。每次從後窗望過去的時候,都特別想摘幾朵,可是那後院應該是屬於一家的,用圍牆圍起來了。其實那月季真的像玫瑰一樣。因為我想應該沒有哪戶人家除了栽一大族玫瑰外,什麼都不種的吧。不過那旁邊還種了一株比那月季還小的芭蕉樹,到底有沒有,我也記不大清了。我隻記得在我就這樣很閑的時候,小雪來過我這裏。
那是在幾天前,一個星期五的早上。有一節體育課,我把身上該出的汗都流完了。我有個習慣就是每次運動的時候,我都希望盡興,把我身上的勁兒都用完,然後拖著被汗水洗過的身體,晃晃悠悠的回宿舍。用汗水洗臉的話有一種特別感,然後就抱著籃球往宿舍裏去。籃球場離我住的地方還是蠻近的。我舒舒服服地洗完澡,穿好衣服,精神好多了,連食欲都有了。加上早餐沒怎麼吃。於是早早的跑到我常去的那家餐館點了一份臘腸飯外加一杯可樂。飽飽的肚子帶著走在路上。我正想著去圖書館查點資料,因為是想著借兩本經濟學的專業書看看,所以沒去自習室。水泥路的兩旁都長著樟樹,被人為的從主幹部分截斷,所以上麵部分就長成了冠木,極其豐滿。剛巧在路上遇見了迎麵走來的小雪和另一個女孩子,並不太熟的那種。也許是某個協會認識的吧。
“哪兒去啊?”小雪問我。
“去圖書館找點書看看啊。”我微笑著回答。
“陪我去喝點東西吧。”小雪一副滿懷期待的樣子。
“我中午吃過飯啦。”
我們在一家小餐館點了幾個菜,準備打包帶回我的住處。我望著餐館牆上的那幅針繡圖,看了好一會,是一對鴛鴦,那副畫怎麼繡的那麼真,感覺就像是3D效果的一樣。
“我想喝酒的,陪我喝一點吧。”小雪說著。
“冰箱裏有啤酒,可是現在是中午誒,下午還有課的,不許喝多了。”
小雪急忙起身跑向廚房。夏天的原故,小雪穿著超短褲,露出雪似的腿,沒有多餘的肉,顯得修長。由於我一個人住的,地麵還算幹淨。小雪的平底拖鞋安靜的立在牆角,換上了我以前的不知她從哪兒翻出來的一雙人字拖。我笑了。那雙鞋我穿著有點大,可想而知小雪的三寸金蓮如同是拖著鞋走,後腳跟露出一大截。剛好的T恤衫,把小雪苗條的身材顯得更加婀娜多姿。
這些,當時的我並沒有怎麼去在意,我也根本沒想過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事發生。對於小雪,我隻是覺得一個善良,活潑可愛的女孩應該有一種生活的幸福感。所以她想要的我會盡量滿足她,我也並不希望她像其他女孩子那樣,因為沒有人陪,所以隨便找個人談了,或者宅在宿舍,要麼玩小遊戲,要麼看肥皂劇。我也知道小雪並不是那樣的人,她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氣質。也許是因為她好看的原由吧。而且似乎她並不急著找男朋友。我們每天這樣開開心心的活著,並不認為是在揮霍自己的青春。
桌子上小雪倒好兩杯酒,我把電腦上的音響拿出來,插上我的手機,我手機存著400多首歌,喜歡的有很多,調成隨機。我邊擺弄邊看著小雪。她沒說什麼,就一口氣喝完了自己的那杯。我呆呆的看著,也沒說什麼。她又拿起酒瓶倒了一杯,拿起來又一口氣喝完了,她又準備倒的時候。
“你是不是渴了?”我略帶微笑調侃著:“等下喝暈了,我可是不負責背你回去的。”
“我沒那麼容易醉的好吧。再說了,這裏不是有床嗎?可以睡啊。”小雪右手指著我的臥室。
“那裏是有張床,不過好像是我的誒。你以前有睡過男孩子床的嗎?”我說。
“有啊。”小雪很隨意的樣子。
“啊?你確定我沒聽錯。”
“是的啊,我在家有些時候,我弟弟就老愛挨著我睡。在睡著的時候,迷迷糊糊中就會聽到‘砰’的一聲,我就把他踹下床底了,然後他笑看著我繼續睡。”小雪說話好像是講笑話一樣。
“是嗎?要是這樣的話,就隨你喝了,反正下午的公選課不是很挺重要的,我幫你喊到就可以了。”我平靜的說著。怎麼會這麼巧,每個和我關係不錯的女孩子都有一個調皮可愛的弟弟。
“真的?”。她兩眼盯著我,一副天真的樣子,我忽然想起玲子也曾這樣盯著過我。當時的我一陣緊張,可是我仍舊看著玲子,胸口緊緊的,直到我開口說話,我才意識到,我們都深愛著彼此。
我邊喝酒邊點頭。音響裏傳出來的聲音效果和手機裏的果然不一樣,那種節奏像是真的聽見了敲著鼓。
小雪把頭發放下來,披在肩上,遮住了耳朵。可我依然瞧得見那小耳垂上的銀白色耳環。這樣的時候小雪的頭發才顯得有些長的恰到好處。不像把頭發紮起來一個馬尾那樣。雖說怎麼樣都是一個漂亮女孩,但我眼前的她卻像是夕陽中最美的晚霞,溫柔,唯美到了極致,便產生了高貴感,如同一個天使。喝過酒的嘴唇濕濕的,性感的讓我有些無所適從。那雙眸子似乎具有很強的生命力,時而哀傷,時而驚喜,時而生氣,時而憂愁。我已經好久沒見到這麼讓我上心的女孩子了,我忘神的凝視著她。
“你覺得我的新發型怎麼樣?”邊說邊用手去撩撥劉海,向下一劃,又衝著我笑,似乎是有點害羞。
“挺適合你的,你的發型很好看。”我記得幾天前小雪的劉海還是齊齊的。
“真的嗎?你該不會對我撒謊吧,我記得你喜歡那種把頭發盤的高高的女生,帶有一點瘋瘋的感覺。”
小雪說著,似乎是有點不相信的樣子。
“我是說過,那種女孩有些狂野的成分。可並不是每個女孩都適合那樣的,我隻是出於一種審美的態度才那樣說的。況且,我對於喜歡的人,通常都是誠實的。我可不會為了某些漂亮女孩而說些違心的東西。”
“是呀,我也覺得為什麼現在許多女生都喜歡齊劉海了,而且大多數男生都喜歡那種帶有嬌羞性格的女生,好凸顯他們少有的大男子主義。”
“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我說。
小雪笑著不言語,繼續吃著土豆絲,喝著酒。 一般女孩子都是不怎麼喝酒的,也許是因為她們想表現一種淑女的形象而刻意控製的。因著我見過一個平時不怎麼愛說話的女孩,在喝醉酒後大聲說話,而且說的還挺多的。我不知道那是真的醉了,還是故意說給另一個男孩聽的。
“我剛看到你桌子上放著兩盒茶葉誒。我好奇打開看了下,是那種特別苦的。你喜歡喝茶嗎?”小雪問我。
“我隻是不怎麼喜歡甜的東西,而且在晚上喝咖啡的話對大腦不太好。那種苦心茶喝著嘴裏有一種清爽感。”我耐心的解釋著,“你是不是誤解了什麼?”
“我隻是好奇那種原味奶茶都沒什麼味,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喜歡,這個和那個是不是同一個道理。”
“你果然是誤解了,有些人其實並不喜歡喝那種東西,誰不想有一種新鮮感和刺激感呢?隻是有一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初戀一樣,每次喝的時候心裏就回憶起當初美好的初吻,是如何在某個夜晚的邊角處獻給了誰。並不在意到底有沒有怎麼好喝。我喝茶隻是單純的喜歡而已,沒什麼特別含義。”我按照我的理解去解釋著。
“剛來學校的時候,我怎麼覺得你曬的那麼黑?”小雪隨口問了句。
“暑假的時候,因為呆在家裏無聊,於是帶著背包和睡袋出去步行去了。”
“走到哪兒去啦?”小雪帶著好奇。
“因為我知曉在暑假這樣的日子裏,名景點景區的人會比較多,隻是去了一些小地方,一些小縣城和鄉村,我還拍了許多風景。”我說。
“一個人嗎?”
“嗯。”我說,“到處都有那麼多旅伴和行人嘛。”
“有沒有什麼羅曼史啊?在旅途中和某個女孩邂逅什麼的,然後弄出點什麼風流韻事?”小雪打趣嘲弄我說。
“羅曼史?你想的可能有點遠,背著大包,滿臉疲倦,隨處亂逛的人要到哪兒去搞什麼羅曼史啊?”
“你總是這樣一個人旅行嗎?”
“不算太多。”
“不孤獨嗎?”
“沒有人喜歡單著,隻是覺得朋友也應該像老婆一樣,不能勉強,到頭來,隻怕是會失望。”
“我覺得你應該出一本書,介紹一下你的愛情觀,價值觀,以及你在旅途當中發生的一些稀奇有趣的事。”
“嗬嗬,是嗎。你是在挖苦我嗎?也許我還可以寫小雪是如何成為我的女朋友,並和我結婚生子,白頭到老,從老婆一直走到老婆婆。”我說。
小雪的臉上已經出現了一點紅暈,不知是因為我說的,還是喝了酒的原由。
我的手機裏還有班得瑞的輕音樂,此刻正從音響裏流出來,一種輕鬆舒適。沒有詞,隻有曲,伴著小雪的聲音。
“你喜歡白色嗎?”
“嗯哼,你為什麼這麼問?”我有點驚訝。
“因為你現在正穿著一件白色的寸衫呀。所以才問你喜不喜歡白色的。”
“喜歡,還喜歡淺藍色。但是沒穿過那種顏色的衣服,我所有的衣服基本上不是白色就是黑色。喜歡黑色和白色的搭配,有一種簡約美,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