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真是撒謊不眨眼啊,哼哼。”拓跋一臉的不懷好意,順便捋了捋袖子。
楚天落這邊趕緊胡亂纏好傷手,覥著臉坐到拓跋身邊,一臉尷尬地笑道:“還是拓跋厲害,一眼就看穿了所有,是那個飛廉仙宮出現了,對吧?”
“哼,你以為荒北還有傻子活著?誰不知道這次的異變?就你自作聰明,之後要不是橫老頭求我出來護著你,我才懶得理你的死活呢。這次的異象真真假假,雖說有些蹊蹺,但這音線樹卻是不會騙人的!”大漢一揮手,怒指旁邊散漫無數光條的音線樹,隻見樹根處,有一絲絲紅色的血脈,正在蔓延向上,血紅色的光芒惑人心神。
音線樹本來泛著暖暖的綠光,讓夜晚不再難熬。但是樹幹上那些閃著暗紅色光芒的血線,卻讓這棵美麗近迷幻的風脈奇樹,有些詭異陰森。
風樹滴血,飛廉宮現。荒北千百年以來,口口相傳,風神的仙殿就隕落在荒北。而這風樹,自然便是音線樹,音線樹乃風脈所化,荒北外原共八十九顆。最神異的是,每當把一顆音線樹砍掉,不日便會在原地重新瘋長一顆,而砍掉的風樹不用特殊手段保存,也會化風而去。
“長出息了,老子看著你長大,你那點心思能騙過老子,媽了個巴子,要不是老子及時攔下你,你早被內原的那些老妖犢子吞的渣都不剩下。”拓跋說著說著噴了好些唾沫,情緒起伏,一巴掌拍在楚天落頭上。
楚天落揉著後腦勺,紅著臉撇著嘴大聲嚷嚷道:“光頭崽子,不準打我的頭,你再打我的頭,我就和你拚了。”
拓跋冷笑了一聲,盤坐的身子一晃,消失不見,瞬間出現在楚天落的旁邊,一把抓向楚天落的後背,楚天落雖然話剛說出口就已經翻身逃跑,卻還是慢了一步,被拓跋一把封住氣門,動彈不得。
拓跋抓著他的脖子,提溜著站了起來,就像巨鷹抓著兔子一樣。
楚天落一臉可憐地看著拓跋,弱弱地問道:“咱這是幹啥去?”
拓跋斜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不說話,走了一會,似乎發現了什麼,往某處走了過去,黑暗中楚天落看見地上一灘東西,慘叫了一聲,大叫不要。
拓跋倒提著楚天落,讓他的臉湊近那灘不知道什麼野獸排下的糞便,一臉壞笑。
楚天落被封了氣門定了穴位,動彈不得,異常努力地轉動頭顱,一口氣沒憋住,聞到了些味道,被臭地幹嘔了兩聲,終於開始投降。
“拓跋大爺,都是小的不好,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饒了小的吧。”楚天落慘聲哀求,真是聽者不忍。
拓跋又嚇了他兩下,自然下麵傳來撕心裂肺地大叫,然後他才拍開了封印,把他往旁邊扔了過去,隻見楚天落一個空中翻身,站穩在地上,指著拓跋恨聲叫囂道:“好好好,拓跋光頭,我記著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後讓你重新嚐一遍自己的手段。”
拓跋拍著胸膛不在意地說:“老子隨時奉陪,黃毛小兒。”
兩人鬧騰了這半天,天色也徹底暗了,便回到泛著光的音線樹附近。
拓跋背靠著樹幹,楚天落卻是嫌棄樹幹上那如同血脈一般的紅色脈絡,在旁邊打坐。
“明天你回去吧,拓跋。”
黑暗中卻是沒人回答。
楚天落很是愧疚,兩人相伴十年,情同父子,讓拓跋丟下自己是不可能的,而自己放棄這個機會,回到寨子裏,卻也是不甘心。
過了一會,楚天落低聲說到:“有件事,我瞞你很久了,卻不知道告訴你到底是好是壞,但總要讓你知曉的。”
遂而從脖子上取下了那生來就戴著的石墜,抬頭從漫天繁星中尋找著什麼,今天正好有燦爛星空,楚天落決定坦白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