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篇 喜甚特獻降魔經(1 / 3)

第一篇 緣何續新篇談抗癌3

在中老年人中有市場

我經常地在許多事情、許多問題上表現出弱智和無能,家裏人就送給我一個“弱智兒童”的綽號。起初覺得他們將我折價折得太低了,有埋怨情緒,後來犯弱智的病的次數多了,我自己也就服了自己,承認自己確實患有弱智病,是一個“殘疾人”。不過,我還是積極采取措施控製穩定我的“病情”,盡量使它不犯或少犯。事情當然不會像我想像的那樣容易,《奪命》一書出版後,一不留神我的弱智病又犯了。有個有著從事多年出版發行工作經曆的朋友打電話給我說,其他的那些塊他不敢下斷語,他敢保證《奪命》在中老年人這一塊肯定有市場。我不信他的,說他生來就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平白無故地把恭維的話送人,這回當然不肯放過機會,但我是堅決不付酬謝費的。後來的事實卻證明他不是故意的討好賣乖,而是我又一次犯了弱智病。

想來這回的“病”是躲不過的。因為我忘了“凡事難以逆料”的話,我的“弱智”就“弱”在這裏。

果然不出朋友所料,《奪命》受到了許多中老年朋友的青睞。有個行將退休的先生對我說,他一口氣讀完了《奪命》,很喜歡。退休後他極有可能時常去翻《奪命》,因為它裏麵的許多東西對他有啟發,有幫助。一位姓朱的棋友在幹休所活動站象棋室和我對弈了一個下午,硬是被我“剃”了個“光頭”,不知道贏是從地裏長出來的,還是夾在流星雨裏從天上掉下來的。他棋藝不好,人卻很好,不願意和人家計較恩怨。歇棋回家時,與我肩並肩,一路走一路親切地攀談起來,而且一直爭演“主角”,說道:“送我的《奪命》讀過了,才知你是孤獨但並不寂寞的人。最近讀到《中國老年報》登的一篇《你的生命如此多情》的文章,說你是一個樂觀主義者,喜歡在生活中製造高鋒時刻,感受高峰體驗。過去我是這樣想的,退休了嘛,船到碼頭車到站,接下去的任務就是弄點好吃的吃吃,好喝的喝喝,好穿的穿穿,找好玩的地方玩玩,盡情地享受一下美好的人生,然後與這個世界揮手告別。說實在的,你的活法好,質量高,活得更有勁。我敬佩你,羨慕你的活法。我現在也在想改進我的活法。你能寫,我拿不動筆杆子,反正我是要找個能發揮餘熱的事情幹幹。你的書很適合中老年讀者讀。”

說的人多了,我逐漸地也有些兒信了。老王後來寵愛《奪命》的言行使我更加確信無疑了。他也是退休大軍中的一分子,住在我住的西邊大樓的一個單元房內,與我算是隔壁鄰居。我曾答應過送他一本《奪命》,但書出版後正值他回老家探親,我便把書交到了他的老婆的手裏。他原來就有哮喘病,回老家後又新染糖尿病,並且由於醫療條件差等原因,病情發展得很快很嚴重。當我在路上碰到他時,他已不能獨立行走,靠拄著拐棍半步半步地移動,身體虛弱到刮一陣大風都能將他刮走的程度。這天下午,我在幹休所活動站的象棋室下棋,他的孫子送給我一盒福建產的“武夷岩茶”,說是他爺爺從老家帶來的,要他送給我。晚上我按動電話鈕,準備向他說道謝的話,哪知他拿起電話就我行我素起來了:“你的書我正在看,挺吸引人,看了舍不得放下,我打算盡快看完。”“我是感謝你送給我茶葉的。書擺在那裏餿不了爛不掉,你身體不好何必急著看消耗精力呢,我勸你還是全神貫注地養好病再說。”“看你的書對養病有好處呀。”“果真有這樣的價值?我怎麼就沒有看出來,亂捧場就不好了嘛。”“你的書還寫到了怎樣使晚年生活過得更充實更有意義的問題,怎樣對待退休後的待遇的問題,怎樣處理好與子女關係的問題,怎樣麵對挫折和打擊的問題,等等,而這些問題是中老年人已經碰到或正在碰到或將要碰到的問題,你的做法對他們有很大的參考價值,因而你的書會受到他們的歡迎,像受到我的歡迎一樣。我倆的友情厚得連計算機都無法計算得出來了,我能跟你搞虛情假意的那一套嗎。”“不是一種欺騙行徑就好,那我不但不阻攔你,還要勸你繼續抓緊看,鼓勵你調動一切積極因素盡快調養好身體回到棋壇來,我們哥兒倆重燃戰火,再拾舊趣,豈不樂焉無窮”。

被文學愛好者視同故舊

2001年2月21日我讀《北京青年報》,讀到了“十六年過去了,老顧仍積極地活著,並於最近出版了以自己經曆為藍本的小說《奪命》”的文字時,身子猛一激靈,嘴裏像發射子彈似地快速發出了這樣的問話:“怎麼?怎麼?《奪命》成小說了。”《奪命》裏的許多的故事近乎微型小說和散文。它的文學語言的攜帶量也不算小。可是從總體上講,它仍不具有小說的屬性。我想打電話找胡記者。電話筒都舉到耳朵邊了又放下了,我決定還是想一想再說,不要操之過急。一想便釋然了。記者,又是《北京青年報》的記者,不但應該算是個文學愛好者,也應該算是個文學工作者、文學人,她把《奪命》歸為小說,說明了她對《奪命》的厚愛,是對我的一個珍貴的賜予,也印證了我早先的一個想法,即《奪命》將會受到文學愛好者的歡迎。

此後我積累的《奪命》與文學愛好者有緣的故事越來越多了起來。有個我認識的先生得到我的一本《奪命》,但卻沒有看。不是他不想看,而是想看沒有看成。他給我講了這樣一個生動有趣的故事。他的一個高中生的姨外孫女到她家作客。姨外孫女要住幾天才走,他怕她沒事幹覺得無聊,便介紹自己家裏的藏書,要她挑選自己感興趣的拿去看。他在向她介紹文學讀物時,指出自己的家裏藏有古典小說,如《西遊記》、《三國演義》、《水滸》、《紅樓夢》,也有近現代小說,如《阿Q正傳》、《林家鋪子》、《家》、《春》、《秋》、《芙蓉鎮》等。又指出他剛得到一本文學性的讀物《奪命》,並說這是他一個很熟悉的人寫的,自己還沒來得及看,不知道寫得如何。如果她感興趣的話,當然先滿足她的需求。大概是他的與《奪命》的作者是熟人的注解起作用的結果,他的姨外孫女相中了《奪命》。她看了,並且看得很快很投入,表現出了濃厚的閱讀興致。他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便問姨外孫女:“人家是寫抗癌的,你怎麼有耐心看完了,而且有滋有味。”“當然不是抗癌的方法和經驗吸引了我。書裏有生動的故事,有精彩的景物描繪,有俏皮的人物對話,語言也很美,讀了產生的感覺是一種讀一本好小說的感覺,一種美好愉快的感覺,沒有讀抗癌的書常產生的那種陰沉的感覺。我不僅享受到了閱讀的快樂,還學到了寫作技巧。作者把一本寫抗癌的書寫得這樣吸引人是出乎我的預料的。幸虧是在你家碰見了《奪命》,要是在新華書店碰見了它,也就它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它了。平日買書時,買小說書,買其他文學方麵的書我是很慷慨的,要我為一本寫抗癌的書掏口袋我是不會幹的,幹嘛花錢買一個壞心情呀!”

下麵的這個故事是我親身經曆的,並且我還是故事的主人公之一。我去我們幹休所的傳達室去取我的彙款單,管彙款單的老頭隻管自己盡興,和一個人閑聊個沒完,把我晾在了一邊。坐在老頭對麵的一位負責警衛的二十幾歲小夥子對老頭說:“節約兩句,把顧老的彙款單發給他。”老頭把彙款單給了我以後問小夥子:“你和顧老認識?”小夥子回答說:“顧老上了北京電視台的電視,還上了中央人民廣播電台和北京人民廣播電台,因為顧老寫了一本《奪命》的書。”小夥子的話引起了我的興趣,便與他攀談了起來。我問他:“你讀過《奪命》啦!”“對,讀過。”“哎呀!我的天呀!要麼人說年輕人糊塗膽大,你怎麼如此糊塗,竟敢冒險讀起《奪命》來,你要是預先告訴我,拚了這條老命,我也會橫加阻攔的。”“那是為什麼呀?”“《奪命》寫得很不像樣子,讀它是要遭大罪的呀。你受苦了,我向你表示道歉,向你表示慰問,向你表示遺憾。”“顧老說話和寫文章一樣很引人樂。我一向愛讀文學書籍,讀文學書籍給我帶來很多樂趣。這次讀你的《奪命》沒有絲毫遭罪的感覺,而是和讀其他好的文學書籍一樣,有一種快樂的感覺。”“不曾遭罪已使我驚訝了,還居然有了快樂感,你就給我具體地說說。”“我隻能感覺出來,卻說不出來。”“挑能說得出來的說,說多少是多少,反正不是發表文章、出書,有個篇幅和字數的問題。”“我是進城來打工的農民,書裏有許多農村風俗人情的描寫,讀你的書感到親切。你農民的語言也運用得好,增強了書的感染力。我想,農村人和有過農村生活經曆的人會很喜歡你的書的。”“感謝你的評論,坦率地說,一個愛好文學的青年能夠‘不惜代價’‘血戰到底’從頭到尾苦讀完《奪命》,我是興奮不已的。”

拔蘿卜帶出泥來,和警衛小夥子的一段對話“帶”出我和一位老人的一段對話的回憶來。幾天前的一個晚上和一位老鄉、老同學通話快結束時,我問他的嶽父的身體怎麼樣,他說挺好,此時此刻正在看《奪命》。老人開讀後便一直處於手不釋卷的狀態,情緒也跟著書的內容走,有時候情不自禁地發出笑聲,有時候顯現出一臉的傷感的表情。“我看他已是‘癡迷’者了。老人現在就在我的身旁捧著你的書讀,怎麼樣?你要不要跟他說點什麼?”他的嶽父退休前一直在我們老家的一所中學裏從事高中語文的教學工作,不但是個文學愛好者,還是個培養文學愛好者的老師,他能從他那金子般的晚年時光中抽出一部分時間來花在讀《奪命》上,我應該領人家的情,向老人家說些感謝的話。我便對老鄉、老同學說:“請伯父接電話。”很快就聽到老人說的話:“德如嗎,我正在讀你寫的書。”“聽說你還並不怎麼厭惡。我懷疑這個情報是假情報。我是胡鬧鬧起來的,我能寫出什麼成文的東西來呀,我自己是屬虎的還是屬貓的,我還能不知道嗎!”“《奪命》寫得不錯,讀完後我會給你談我的感受,現在也可隨便談些。讀了《奪命》像是回去探了趟親,看到了故鄉的山,故鄉的水,故鄉的親朋和父老,非常親切,非常溫馨。你的故鄉話、當地農民的語言也用得好,在很大程度上增強了《奪命》的吸引讀者的文學‘磁能’。”“承蒙伯父的誇獎。我有一個體會不知對不對,故鄉話、當地農民語言中的精粹者,是經了優勝劣汰的原則之後‘勝’出來的,具有著生動、形象、凝煉、精采地表達、描述事物本質和思想認識深度等的優良功能,用好了可起到以一當十的作用,使整篇的文章、整本的書熠熠生輝,充盈著智慧和靈氣。”“隻可惜我用得不多,也不好,但不知伯父何故偏要誇獎。我明白了,伯父已年近九旬,我才剛過花甲,在伯父的眼裏,我是‘永久牌’的孩子,過去是孩子,現在是孩子,將來還是孩子,伯父不實事求是的誇,是為了響應政府的號召,保護兒童的權益,保護兒童的積極性。怎麼樣我也該對伯父說聲謝謝。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