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柳乾和這才抬起頭,心裏暗中打量站在自己麵前的那個看似柔弱的女兒。精致的小臉未沾脂粉,卻依然泛著醉人的微紅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頭插一支紫色釵,中間的散發被一朵假花紮起,剩下的散發披在肩上。身穿粉紅色的繡花羅衫,下著珍珠白湖縐裙,一兩顆不聽話的珠子垂了下來,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處帶著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溫潤的羊脂白玉散發出種種不言的光輝,與一身淺素的裝扮相得益彰。

“是這樣麼。真難為你了,這麼小就學會體諒父親了。”柳乾和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她。柳依依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依依隻是聽從弘文法師的話罷了。”

再次抬頭,父女倆的目光在空中交彙。一邊眸如寒淵冷光極射,一邊眸似死湖波瀾不驚。隻一瞬間,柳依依便迅速收回視線,嘴角上揚,扯出一絲微笑淡淡道:“依依這次從寺院回來,特地給爹爹求了平安簽。祝願爹爹身體安康,心想事成。”

嗬,花言巧語。真是個小狐狸。柳乾和心中冷笑道。“你有心了。先回房歇著吧,一會兒去見你兄弟姐妹。”說罷,柳乾和揮了揮手就讓依依下去。

“依依告退。”依依隨即行了一個禮,這才下去。

“祁宏。”柳乾和叫道。

“屬下在。”

“你看這個三小姐怎樣?”

“三小姐頗有心計,不過不足為懼。畢竟三小姐在寺院待了這麼多年,不知江湖複雜,人心險惡。再者,三小姐不曾習武,就是現在開始,也已經晚了,在武術上不會有太大成就。”

“是麼。一開始我也這麼認為,可是那彼岸花?。唉。總之,祁宏你派人去暗中監視她,一有什麼不尋常之處,馬上報告給我。”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那關於那個黑衣人的事?”

一想到司無暇那絕世輕功,與自己不分伯仲,祁宏隻覺得無比慚愧。

柳乾和眉頭一皺,覺得此事有些棘手。“繼續調查,盡快查出他的身份。如此年少有為,若能為我所用,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這邊,柳晧正帶領著柳依依回房休息時,正巧遇上從外麵回來的大少爺柳軒然。在回來的路上,柳依依就四處打聽柳府的事。聽聞柳軒然氣度非凡,溫文如玉。是下任家主的不二人選。遠遠地隻見他白衣勝雪。言笑吟吟地朝自己這邊走來。好似翩翩濁世白衣佳公子,風姿特秀,爽朗清舉,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俊美異常。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被金冠高高挽起,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無時不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那笑容宛如太陽般綻放出無與倫比的金色光芒。

遠遠地柳軒然看到管家柳晧領著一個白衣如雪少女走來,心中有些疑惑,不知家裏何時來客,便不慌不忙的迎將上去。走進方才看清依依絲綢般墨色的秀發隨意的飄散在腰間,一身裙角繡著展翅欲飛的淡藍色蝴蝶,外披一層白色輕紗。身材贏弱,顯得楚楚動人。微風輕拂,竟有隨風而去之感。

“大少爺。”柳晧趕忙俯身請安。依依聽言,隨即請安道:“依依見過軒然哥哥。”

“柳晧,這是?”柳軒然不解的問道。

“回稟大少爺,這是三小姐。剛剛才從相國寺趕回來。”

“哦,原來是依依啊。果真是許久不見,今日來得匆忙,哥哥也沒帶什麼見麵禮。諾,你如不嫌棄,就將這把白玉扇拿去好了。”說著,柳軒然笑著伸手將玉扇遞了過去。

“謝過軒轅哥哥。”依依連忙接了過來。“依依在相國寺不敢忘卻家人,每日誦經禱告,不敢間斷。”說著,依依從懷裏拿出一個香囊,“這是依依親自為哥哥縫製的,裏麵還有依依為哥哥求得的平安符,還望哥哥不要嫌棄。”

“妹妹果真有心,哥哥甚是喜歡。”再抬頭,柳軒然眼底一絲光亮微微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