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爺,裏麵是窖藏的雞。”陸青看了眼壇子,有些吃驚,轉而恭敬的對項恒道。
“哦?窖藏的雞?倒是新鮮。”項恒玩味似的看著洛悠然,嘴角終於有了一絲笑意:“你給本王說說,這麼多雞是哪來?為何窖藏了?難道你就不怕腐壞了?”
洛悠然也懵了,居然是一壇窖藏的雞,難道是她真的錯怪了掌廚?但現下難題來了,她哪知道雞從哪來?為何窖藏?隻能——掰!
“回王爺,這雞是奴婢用多年積蓄攢下來買的。至於窖藏……”洛悠然回頭看著月光下壇子裏的雞,浸泡在液體裏,緊張道:“這是酒醉雞,用酒泡著久了,用一定方法入菜,味道也別有一番滋味。”
說完,洛悠然雙手握得更緊了。她知道項恒的脾氣,要是一個不對被他看出來,非扒了她的皮不可!這一刻,洛悠然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這麼說,這酒醉雞是你做的咯?”項恒聞著鼻尖的酒香,深吸了一口氣,眉峰轉冷:“那你是做給你自己,還是做給誰的?”
洛悠然懸起的心幾乎要跳到了嘴裏,聽他這口氣,危險至極。也不知道項恒想要什麼樣的答案,隻能揣測:“不是,奴婢,做了是打算讓王爺也嚐嚐鮮。”
她發誓,她不是!
“哦?”項恒笑了,熾熱的目光落在洛悠然的臉上,眼中精光一閃:“那本王就不客氣的先收下了。陸青,帶走!”
“是,王爺。”陸青蹙眉,要搬這麼大一個壇子可不容易,但略一思索,他兩手一拖,將壇子舉在懷中。是搬不方便落手。
洛悠然還沒反應過來,陸青已經搬著瓷壇從她身邊走過去,隻留洛悠然還跪在原地。
就,就這麼,搬走了?不過,還好沒穿幫!
但,問題來了,掌廚要是知道我出賣了他的窖藏雞,會不會氣得要殺了我?
夜終將會過去,當初晨到來,鳥聲啼鳴,便開始有下人起身出門,忙碌的身影出現在每個角落。
洛悠然忐忑的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起來眼圈下方都一片黑紫。她看著銅鏡裏自己的衰樣,長長歎了口氣,打開門往廚房的方向去了。
本來掌廚要給洛悠然幾天假,洛悠然是可以不用去的,但思及掌廚被她出賣的那一壇窖藏雞,洛悠然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去負荊請罪。
一路上,偶爾聽到人切切私語。
“聽說了嗎?昨晚王爺沒去修身院,說是突然餓了,讓掌廚拿東西去做了要吃呢。”
“那翠紅就守了一晚上的空房咯?”
“那是!哈哈,你看她昨天那樣,肯定氣死了!”
“哎喲,不是誰都能飛上枝頭的嘛~”
洛悠然身形一僵,臉上漸漸露出愧疚之色,心道那廝就是這麼對女人的嗎?女人在她心裏,終究不過是玩偶罷了!
憂心忡忡的走進廚房,後腳還沒跨過門檻,洛悠然就聽到掌廚咬牙切齒的聲音:“你這小妮子!還敢來!你幹的好事!”
“掌廚,我不是故意的。”洛悠然也訥訥的,姿態放得很低,道歉口氣也很誠懇。誰知道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啊?
“不是故意的?哎喲,可憐了我那幾隻雞喲~”掌廚心痛的直叫喚,拿著大勺在鍋裏翻炒。
洛悠然知道掌廚的生氣,但她心眼也不是那麼壞,討好的湊上去,嘿嘿道:“大不了還你幾隻雞咯?”
掌廚拿著勺子的手一頓,轉頭來看到洛悠然貼他這麼近,嚇了一大跳:“哎喲,你要嚇死我!”
確實,洛悠然現在這張臉,沒誰能盯著看得下去。除了,那個饑不擇食的野獸。
“我不是故意的,別氣了?掌廚?”洛悠然拉開了距離,依然誠懇的看著掌廚。
“難得你小丫頭今天那麼有精神,不過我還是要懲罰你!”掌廚冷哼,一想起王爺昨天拿了他的窖藏雞來,要他做道菜,他就心疼:“受不受罰?”
“行!隻要掌廚你消氣了,我受。”洛悠然幹脆利落的應下,收斂了點笑容。她意識到,今天自己有點活潑過頭了,從掌廚的反應看來,真正的離殤似乎總是不溫不火。
“好,那你就把這蓮子粥給何夫人送去吧?”掌廚指著桌上的食盒。
“好。”洛悠然應下來,沒有半點猶豫的拿起食盒,往何燕兒的住處去了。
對於何燕兒,她其實還是有點擔心的。畢竟上次,她唬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