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跋山涉水請來的天山道人,皆暗道他根本就沒出過京城,更何況跋山涉水了,恐怕此人隻是他請來幫助他篡權的人罷了,指不定是何身份。可誰也不做聲,靜靜的等那道士作法。
道士站在臨時搭建的祭台前清了清嗓子,左手執黃符,右手拿劍,嘴中念著咒語開始在祭壇上舞劍。
霎時風聲四起,祭壇兩側的黃綢隨風飄揚,倒顯出幾分詭異。
百官被他的架子所懾,目不轉睛的看他忽然雙膝跪地,向天祭拜,口中吐出一串聽不懂的字音。
念了一會兒,他突然雙眼大睜,對著在場的眾人看了一眼,露出心驚的表情,轉身收尾,待站定了身對慕容琳作揖道:“啟稟慕容尚書,貧道已盡力而為,可這福星不肯來啊。”
眾人一聽福星不肯來,立刻就知曉了慕容琳的用意,紛紛轉頭看著項恒。他一身華服,鎮定自若的坐著,沒有半點因為此事的動容。
“哦?你說說,這福星為何不肯來?”慕容琳喝了一口酒,鷹眼眯成一條縫。
“這……貧道,不敢說……”
“到底是何原因?你且說來,為皇上祈福乃大事,沒人怪你!”
“回稟慕容尚書,這福星不肯來,是因為——淫禍之人令福星不願落足。”
淫禍之人?!不就指的是當今三王爺嗎?!
百官聞言驚詫的朝項恒看去,不是不知曉慕容琳的用意,隻是沒想到他會用此等手段。
項恒仍然不動聲色,自如的坐著,手掌裏忽然傳來一陣溫暖。他微微一笑看向身旁的人兒,輕輕握住她纖細的手指,示意她不要擔心。
“大膽!你意思是說我們這裏有淫禍之人嗎?”慕容琳拍桌而起,指著道士,氣得胡子發抖。
“請慕容尚書恕罪,這全是福星之意,貧道隻是傳達而已啊~”道士跪在地上發抖,頭磕得“砰砰”作響。
“慕容尚書,天山道人也隻是實事論事,請息怒,請息怒。”一名官員站出來附和道。
“哎~也對,罷了,就免你之責!且說說那人是誰,我們也好請福星降臨,祈求皇上早日康複。”慕容琳麵色稍緩,複坐下。
“那貧道便得罪了。”道士得了令,起身在眾人裏掃視了一眼,目光最後落在了項恒的身上,道:“是,是三王爺。”
縱使已知結果,眾人還是不由一驚,皆議論紛紛炸開了鍋,唯獨整件事的中心之人一語不發,淡漠的喝茶,似有金蝶撲扇的眸子毫無半點驚色望向慕容琳。
“這……三王爺乃當今聖上之嫡長子,你確信?”慕容琳得了結論,反而惺惺作態的發問。
道士作揖答道:“貧道不敢有謊。”
慕容琳一下子神色為難起來,似乎左思右想很難抉擇。
方才附和的大臣又道:“既然王爺在此福星不肯降臨,就請王爺暫時回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