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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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閃爍著微微的熒光,五顏六色的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顏色,像是快要沒電的散光燈一般照射著我們。為此,給房間裏增添了許些能見度。
《maschera》,《maschera~墮入凡間的魔獸的慟哭~》。這部動漫我很喜歡。非常非常的喜歡。但我也知道,瞳並不怎麼喜歡。但他還是陪我看了。而且並不是那種不耐煩的,或者說隨意看看的感覺。而是很認真的看著。以一種並不輸於我的認真。
為此我很感激。這或許也是他的一個優點?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但我們並不是情侶關係。不過以前是。但現在大概不是……但又不能說不是?
……我不知道。瞳似乎也不知道。
我們就像是笨拙的蟲子一般化成了繭,鑽了進去。然後就以一種狹小的,獨特的視角觀看著我們各自。雖然如此,很可笑,但這似乎是我們之間所特有的溝通方式。這其實很酷也說不定?
雖然我自認為,我們之間的關係很好——比較起一般的情侶,或者說一般的摯友關係來說,很好。但事情似乎其實不是這樣子的。就像我自以為的言行舉止很酷,但在別人看來很可笑一般。
雖說這樣,可是我並不介意。或者說我根本不在意別人怎麼想的。一直以來,我的妹妹們,還有朋友們。她們都說我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但她們其實覺得這樣也並沒有什麼不好。有一位朋友還說我這是中二病的行為,但她也沒有明確的說讓我放棄這種行為或者說停止這種行為似的。雖然她有時笑話我,但她並沒有說我很可笑。這讓我覺得很安心。或者說讓我覺得很放心。
說到底,我還是很害怕別人否定我,笑話我。假如有人說,其實我的cosplay,我的行為舉止,其實就是個小孩子在玩遊戲。那我並不會感到悲傷,我會拾起腳下的石頭,狠狠地砸向他的腦袋。讓他知道,有些話並不能亂說的。
但,我是自己發現的。
我在結衣房間裏打掃的時候,偶然間在清理抽屜下方的紙屑之際,看見結衣的一個不起眼的抽屜裏,不知為何的伸出了紙張的一角。我想過去將它撫平,擺正。然而我卻發現那是信封,而且還沒有折好。於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像是某種必然要做的事情一般,我打開來了。
上麵寫著:【幾年之後我還會回來的~記得讓瞳收拾好~我回來娶了他當壓寨的。】
注腳是雅籟。年限是三年前。我跟瞳相識的那一年。我知道雅籟是誰。也知道一些她對瞳做過的事情。是伯父和城崎零碎零碎告訴我的。但憑借著那些信息,我能揣測出來瞳和那個叫雅籟的關係似乎並不怎麼好。
但看信封上的內容,她跟瞳的關係,似乎並沒有我想的那麼的糟糕?
想到這裏,我忽然感覺到一股陌生的情緒鑽了出來。很有毀滅力,漆黑漆黑的。就像是未知的繭伏在衣櫃裏的什麼極具危險性的東西似的。
我像是眯著眼睛看電話本的老太太似的,仔細的辨別著這種情緒到底是什麼。然後,我察覺到了。我在嫉妒。
這很不好。各種意義上來說,都很不好。
瞳和雅籟的關係,雅籟對瞳做的事情,結衣在這裏麵扮演的角色。還有,伯父和城崎這兩家夥到底是什麼意思。
各種意義。
我莫名的感覺到有一點恍惚。我默默的,反反複複的咀嚼著這一句話。隨後,我忽然覺得很悲哀。
瞳在我的世界裏扮演了一個很重要的角色。是他讓我認識到了有朋友的世界是怎麼樣的。是他讓我認識了結衣,阿梓,城崎,和成還有那個名字念起來很酷的編輯,河合學姐。以及剛剛認識的那些家夥。要是沒有他,在這三年裏,我的生活不敢說會很糟糕。但肯定會很不愉快。
我知道我自己。膽怯,懦弱,怕生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而且說話態度還很糟糕。但我並不是故意說成這個樣子的……我並不知道該怎麼跟人交談。也不知道一般人之間到底是怎麼交談的。所以我隻能用我的辦法。直接,尖銳,但很有效率。
我使用著這種說話態度,由始至今,這些人似乎都不怎麼介意我的這種說話方式。而且還跟我相處得很好。而且還由【瞳的朋友】,轉變到了【我自己的朋友】。這兩者之間的差距,異常的大。
瞳就像是開門的人一般,領著我走進了一個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裏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著與平常人不一樣的地方。我也一樣。所以我很是輕而易舉的融入了進去。就像是把芥川龍之介的《河童》歸類到日本文學一般。異常的自然。
所以我對他是抱有一種可以稱之為【感激】的情緒的。他為我做了很多很多。哪怕是他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還有說拚了命才去完成的。
那麼,我呢?我為他做了什麼呢?
我在他的世界裏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