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要改變!(1 / 2)

“媽媽,保保,我不想到工地上去做了,幹漆匠沒關係沒本錢光靠替人幹活打工沒前途,一個月能夠做半個月活路都已經算不錯了,掙不了多少錢。”

午飯時,我扒了幾口飯,對媽媽和保保說著自己考慮了大半個月的打算。

媽媽今年五十一歲,由於每天下地勞作,風吹日曬,皺紋早已爬上了她的臉,兩鬢的頭發已白了一半多,她個子不高,說話總是很輕聲細氣的,生怕驚著了旁人。

她頓了頓,看向左邊的保保,說:“看你保保啥子意思。”

我看向保保,保保和媽媽一樣的歲數,由於長年在工地上做石匠,皮膚曬得黝黑發亮,他拿起碗喝了一口酒,看著我說:“你不幹漆匠想幹什麼?”

我認真的說:“我想去學美發!我想過了,等學會了就自己開個店子,這樣就能夠掙到錢了。”

媽媽說:“學剪頭發還是可以,你看街上的李師父,剪了幾十年了,人家在鎮上買了個門麵,屋頭還有個大學生,學費都是他剪頭發掙到的。”

保保放下酒碗,想了想,說:“剪頭發是可以,但是容易學壞,你看那些剪頭發的小夥子,一個二個二流子一樣的!”

我笑了笑,他擔心得倒是對的,美發店裏的那些年輕人,都把頭發染得花花綠綠的,衣服穿得也很洋氣。

我說:“保保,你放心嘛,我才不得學壞呢,你看我同學劉強在城裏學美發,還有二哥也在城裏學,他們還不是沒有學壞。”

保保搖頭,皺了皺眉頭,一臉的擔憂,說:“我還是怕你學壞,成了二流子,人家會說三道四的。你還是幹漆匠嘛,都幹了一年了,這樣子就改行了要不得。”

他的態度很堅決,我隻能看向媽媽。

媽媽說:“這樣子嘛,我下午去問哈,我們小隊的姚琴剪頭發有二十年了,生意好得很,問她肯不肯收徒弟。”

保保一直不會和媽媽爭論,見她都這樣說了,也就不說話了,繼續喝酒,我心裏很歡喜。

我叫萬昭,今年十八歲,家在農村,個子不高,還算白淨。

一十六歲時讀完初中考上高中,臨去報名那天到了學校忽然不想讀書了,把錄取通知書撕了就回了家。

不想再讀高中,第一是見著英語就覺得頭疼,第二是因為家裏太窮,就靠著保保幹苦力活來供我讀書和家裏的開銷,如果讀高中還得讀大學,這幾年下來,學費怎麼辦?難道還讓他繼續勞累?

對於我的選擇,媽媽和保保說既然我已經決定了,那也不多說了。

後來我去了浙江進廠打工,幹了十個月實在太想家,就回來了。

保保就給我托了個關係,找了個師父,帶我學手藝,也就是做漆匠活。

漆匠活很髒很累,當學徒時工資都沒幾個錢,幹了一年下來,錢沒掙到,身上皮膚對油漆過敏,反而弄了一身的疙瘩。

前段時間家裏修新房,我就從cd回來了,房子兩個月修好了,也住了進來,把家裏的積蓄都花光了。

保保是個偉大的父親,他是我的繼父,我親生的父親在我十四歲時因為酗酒摔了一跤腦溢血死了。

媽媽一個人拉扯我實在力不從心,除了種點莊稼別無生活來源,對我們來說日子是清苦貧困的,後來經人介紹保保和媽媽組合在一起,重新給了我一個完整的家,保保過來後,對媽媽極盡嗬護,對我也是關懷倍至。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他來到我們家以後,比親生父親還親,在我心裏一直都把他當親爸爸尊敬愛戴,本來是想改口叫他爸爸的,但是媽媽說我親爸是酗酒而死的,不屬於自然死亡,怕改口叫保保做爸爸會對他不好,也就一直以保保相稱了。

我現在已經十八歲了,不能再讓他們那麼勞累辛苦,我必須有自己的規劃,學美發,就是我覺得最好的工作,隻要我學好了技術,自己開了店,有了穩定的收入,以後到城裏買房,讓二老也過上幸福安定的晚年生活。

下午三點多,媽媽回來了,高興的對我說:“三兒,姚琴說要收徒弟,但是要先看看你才確定得下來。”

媽媽一共生了三個孩子,我是排行老三,最小的一個,前麵有兩個姐姐,都已嫁了人,大姐嫁到另一個村去了的,後來父親去世,她為了照顧媽媽和我,就和大姐夫在我們小隊的另一個院子買了一戶舊房子,二姐則是嫁到另一個鎮上去了,現在跟姐夫去了貴陽打工,日子還算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