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了幾顆花生,見我們還沒喝,瞪著眼睛說:“我都幹了,你們還不喝?”
張雪梅跟鈞姐也幹了,張雪梅喝完就直咳嗽,被嗆著了,眼淚都出來了,直呼好辣好嗆人,忙往嘴裏塞吃的,好壓酒味。
鈞姐倒是像沒事人一般。
大家看向我,我拿著杯子沒動,心裏充滿了猶豫,這和我想的不一樣啊,這二兩多酒下肚子,還得一口幹,不遭整醉才怪呢,回去肯定遭罵,挨打都說不定。
“昭哥,你還不喝?”鈞姐說。
張雪梅說:“你喝不下分點給我嘛!”
朱燕立馬阻止,說:“他一個大男人還怕喝不下要你幫他喝啊?喲,我搞忘記了你們在耍朋友噠,看嘛昭哥,張雪梅好疼你喲,太羨慕你們兩個了,哪像我,找個男人就曉得一天到黑問我的帳!”
她說著就流眼淚了,很傷心的樣子。
我見她這樣說,心裏一橫,這酒不能讓張雪梅幫我喝,我本意就沒準備和她深入交往,不能讓人誤會,二來自己是個大老爺們,怎能讓女人分酒呢?
喝就喝!
我一仰天便把酒往嘴裏灌。
第一口進嘴,太辣了,酒氣直衝鼻孔,連呼吸都不暢快,狠心往喉嚨裏吞,滾燙火辣的感覺燒得內髒都如火焚似的。
我也不管那麼多了,這酒再難喝,現在也得喝下去。
幹完之後,就聽到撲通一聲,朱燕把身邊的貨架子撞翻了,東倒西歪的,已經醉了。
我喝完酒,勁來得比她更快,剛一放下杯子頭一下子就暈了,感覺屋頂在轉,她們說話的聲音都覺得好空洞,似乎隔得很遠,其實卻離得很近,耳朵裏嗡嗡嗡直響。
“遭了,燕子遭整醉了,我先送她回店子裏,你看到萬昭!”鈞姐的聲音迷糊的傳來,我半眯著眼,見她扶著朱燕出去了,送她回店裏。
張雪梅過來拍著我的肩,說:“昭哥,你有沒得事?腦殼是不是很暈?我給你整點水,喝點好些!”
我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說:“你沒得事啊?”
張雪梅說:“我以前喝過,二三兩還整不醉我!”
我還以為她以前沒喝過酒呢,原來比我強。
她拿著我的杯子去裝來水,我喝了一口下去,不但沒好,胃子裏一陣劇烈的翻滾,急忙起身,跑到小賣部外麵,有一條陽溝,彎腰低頭,雙手撐著膝蓋,哇一聲就吐了出來。
直吐得我眼淚都出來了,醉酒的感覺簡直就是遭罪,實在太難受了。
張雪梅在後麵幫著我拍背,邊說:“好過點沒有?”
我擺擺手,說:“沒事沒事。”
她拿出紙給我擦嘴,我擦了擦,感覺胃好了一些,沒那麼翻騰了,回到店裏,對她說:“不得行了,腦殼暈得很,我趴一會!”
暈頭轉向的,胃子又在翻了,趴著覺得還能夠忍住不吐。
雖然頭很暈,但是我發現別人說還真有點真理,什麼酒醉心明白,我現在是體會到了,雖然醉得厲害,但是心裏很清楚,身邊的一切都知道,就是說話不利索,行動不聽使喚,耳朵還很靈。
趴了一會,張雪梅搬了張凳子在我旁邊坐下,我略偏了下頭,朝著她那邊,半睜開眼睛,見她正拿著本子和筆在算帳,時不時去敲一下計算器。
看來她說得真沒錯,她酒量還行,一口幹了二兩多,還能夠腦子清楚的算帳。
她見我看她,微微一笑,說:“你歇一會,我把今天的帳對一下,明天早上舅舅要清帳。”
我閉上眼睛,但是哪能夠休息得了,我怕我真放鬆了得睡著,今天晚上回不了家,在這裏睡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