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鈞姐回來,哈哈大笑:“張雪梅,我給你講,笑死我了!”
我沒看她,胃子難受,動都不敢動,怕又要吐。
張雪梅問她:“啥子事情那麼好笑?你遇到色、狼了?”
鈞姐說:“你才遇到呢,我笑的是燕子,我跟你講嘛,絕對你也要笑死,她真的喝麻了,開門把鑰匙落地上了,她一下子就趴到地上去找鑰匙,然後摸到門又去找鑰匙孔,整了半天都沒整進去,還是我幫忙開的門,她一進屋就倒床上,連腳都不洗,鞋子也沒脫,還是我幫她脫了,然後把門關好,等明天我晚點去給她開門,讓她關到出不來!”
我雖然頭暈腦脹的,但是聽得很明白,心裏也樂了,想象著朱燕趴地上找鑰匙孔的樣子,二姐家的店子當初安的卷簾門都是安的最便宜的,鑰匙孔都在最下麵,不像其他門鑰匙孔是在中間站著就可以開,得蹲下去開才行。
張雪梅笑得比鈞姐還誇張,屋頂都快給她們兩個給揭翻了。
鈞姐笑停了,說:“萬昭也遭整醉了啊?”
張雪梅說:“遭了,剛才都吐了!他趴到要好點。”
鈞姐過來搖著我的胳膊,說:“萬昭快起來了,你不回去啊?”
我當然要回去,想回答她,剛準備抬頭,頭暈得更厲害了,連話都不敢說,胃子裏直翻騰,雖然能夠清楚的聽見她們說話,心裏想著回答她,但是就是張不了嘴,身子的動作似乎不聽腦子使喚了。
張雪梅說:“你莫搖他了,他肯定回不去了,還要走幾條田坎,現在都十一點多了,一個人回去害怕摔了。”
鈞姐說:“那怎麼辦?他睡到這裏啊?這樣子怕不好哦。”
張雪梅說:“沒得辦法噻,那你送他回去啊?你看他這個樣子還走不得路嘛?摔半路上了哪個曉得?”
鈞姐說:“那要得嘛,那我去燕子那裏睡,你們兩個睡這裏,小心點喲,莫被他打來吃了!”
張雪梅說:“去、你的,隻有你思想齷齪得很!他都喝醉了打毛線啊?”
我聽到這裏可忍不住了,絕對不能睡在這裏,不然以後就撇不清了,我強忍著胃翻腦脹,歪歪斜斜的站起來,強打起精神,說:“我要回去了,不回去我媽要罵死我!”
說著我就往門外走,一腳踩出去,感覺屋子都在晃,踩地時輕飄飄的,好象沒處著力,往旁邊一倒,撞到了桌角,才算穩住。
張雪梅急忙扶住我,說:“你逞什麼能幹啊?這樣還走得回去?”
鈞姐也勸我說:“萬昭,就在這裏睡嘛,張雪梅都同意了的。”
我搖頭,說:“不行啊,你們不用管我,又不是很遠,幾分鍾就到了!”
我往門外走,這次注意了,下腳輕一點,等踩實在了,再邁出下一腳,走到門口有個台階,我一腳踩下去,膝蓋忽然一軟,還好我馬上扶住了門框,不然就得跪下。
台階前麵,還有條陽溝,接屋簷水的,我想著得把步子邁大步點,不然踩進溝裏就慘了。
右腳先踩過去,穩穩的踩住,我再把左腳也過去,這才繼續往前走。
張雪梅和鈞姐跟著我,邊走邊說:“你慢點,不行就不要逞強,別摔著了!”
我笑說:“沒事,我腦子清醒得很,你們放心嘛,你們回去嘛!”
她們說要送我,我也管不得那麼多了,發現腦子越來越暈,得趁著意識還清楚,趕緊走回去,拖不得,越拖越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