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快試吧。剛做完，也不知是否合身。”袁氏撣開手裏紅色襖，我不忍拂她的意，也隻好穿上，大小剛好，火紅的顏色就像一團火，這麼紅的顏色還是我第一次穿。
袁氏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後微微的笑了，“和我想象的一般好看。”
這襖看著並不怎麼厚，穿身上一陣暖和，屋子裏也不像剛才那麼冷了。袁氏皺了一下眉頭，手貼在襖上前麵拂了一下，後麵拂了一下，使得穿在我身上的襖更加服貼了。
“唷，今天臘月十五哩，再有十五天就過新年了，若是小姐過年那天穿這襖，肯定能比過吟霜小姐。”小喜道。吟霜便是那秦氏所生，我同父異母的妹妹，也不過小我數日。
“是啊，又快過年了。”袁氏的語氣帶著傷感。複而一抬頭問道我，“月兒，你行過及笄禮沒？”
我搖頭，師父聶無殤到底是個男人，又不拘於禮束，怎會在意這些婦儒小事。
“夫人，吟霜小姐不也還沒有行及笄禮麼？”小喜道，“聽說二夫人打算讓吟霜小姐在上元節前天行及笄禮，特意請了以前在宮裏當過教育姑姑的花工坊的老板來尋問呢。”
“不就是一個及笄禮麼？”我不解地看著袁氏，加個發簪，插個發梳搞這麼多明堂。
袁氏苦笑著搖頭歎了歎氣。
吃過飯，袁氏開始教我一些禮儀，看起來很簡單，我卻學了半天也沒能學會，連邊上的小喜都學會了，不過袁氏並沒有責備，隻是讓我多多練練。
晚上，袁氏和小喜要回房間去了，我攔住了這二人。
“母親，你要去哪裏，你的被子還在這兒呢？”
“知道。天色不早了，早晚睡吧。”
“可是你沒有了被子怎麼睡？這麼冷的天。”我問。
袁氏見秘密被我戳破了，看了一眼小喜，“小喜告訴你的？多嘴的丫頭。”“夫人。”小喜低垂著臉。
“母親我們三人一起睡吧。這屋也沒個火，我蓋兩床被子還嫌冷，你們沒有被子怎麼行？”我道。
袁氏順從了我的提議，小喜自然歡喜得去拿來了袁氏的枕頭。三人齊躺在床上，床顯然是小了，隻能不翻身地躺著，最先睡著的是小喜，均勻的吸呼聲傳來，我不習慣這樣狹小的空間，但又不敢動，因此一夜都沒有睡著，袁氏不知緣何也沒有睡著。屋子裏依舊是冰冷冰冷的，黑暗的夜中，我的手在被子裏不小心觸碰到了一下袁氏的手，竟是比我的還冷。
天亮了，小喜最先起來。我跟著小喜一塊兒起來，小喜剛要開口，我知道她想說什麼，豎一指，噓了一聲，示意她不要說話，袁氏好不容易睡下的，我不希望小喜把她吵醒。
輕輕腳地和小喜一起帶上門，悄悄地要小喜將我帶到袁氏房間。袁氏的床鋪上果真沒有被子，而且床鋪雖幹淨，但卻顯得寒酸。
“小姐，你找什麼？”小喜問。
“我想看看有沒有火盆什麼的？生個火取暖。”
“小姐，火盆到是有，可是沒有碳柴……”
“我還以為你們都不怕冷呢。”
“小姐，你不知道，夫人其實最怕冷的。聽說當然生下小姐之後，就一直沒有調養過，因此夫人患了懼冷的毛病。二夫人也是知道夫人的病的，因此才故意不給西院發碳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