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煙送到我們後院門口,告訴我們走哪條小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到呂雉的賭場後,就匆匆離開了。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我們都有些感歎,世界上總有些人在做著我們認為無比可笑的事情,可他們卻如此執著。
我說:“婆婆這生物真是異常可惡的,婆媳問題更是曆史難題。就像陸遊他媽,她兒子娶的還是她的外甥女,她還是不滿意,逼著人家離婚了。幸運的是,這對沒自殺。反而成就千古佳作,山盟雖在,錦書難托。唉——”
丁宇冷颼颼的問了一句:“好像你生的也是兒子?”
對啊,我生的也是兒子。想想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兒子,長大成人,娶妻生子,把她的老婆和兒子視作最親近的人。而這個女人在他之前的生命中,沒有任何蹤影,沒有對他的成長付出任何心血。就這麼一個原本陌生的人,成了他生命的第一位,我卻要退居二線,真是意難平!這麼一想,我似乎理解了天下的婆婆。同時不由得打了個寒磣,我若能活到我兒子討老婆的那天,估計我也不是一個好婆婆!
我看了眼丁宇,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我心虛的趕緊扭過了頭。
呂雉的賭場現在仍然門庭若市,這裏的人都知道,他們在這隻是小憩,四十九天之後回陽間看一眼親人,未了的心願了一了,就要到閻王那去報道了。這裏有點最後的瘋狂的意思,我看他們一擲千金的樣子,都像是有今天沒明日的。荷官忙著發牌,侍應忙著招待,誰也沒留意到我們五個。
英台從裏間出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有些埋怨:“你們怎麼現在才來,我差點跳到井裏找你去。怎麼樣,鑰匙有眉目了嗎?”
被他這麼一問,梁山伯首先很慚愧的低下了頭。他很自責,把英台一個人扔這裏,結果除了吃喝玩樂,一件正事沒幹,還差點被劉邦關了出不來。
我看這裏這麼吵鬧,實在不像是個說話的好地方,就拉了英台的手,往後院走。梁山伯、丁宇還有阿九,跟在後麵。
到了後院,祝英台才看到我手裏牽著的菲菲,問道:“這孩子是誰?”
我說:“我們帶她一起走。”
英台沒有表示反對,也沒表示支持。她心裏清楚,我能抱著菲菲來這裏,一定是我們大家都商量好了。那麼無論反對還是支持,她這一票都沒多大意義。
“鑰匙有眉目了嗎?”她似乎不死心,希望我能給個好一點的答案。
我說:“我隻知道鑰匙有兩把,一把在劉邦那裏,一把在呂後這裏,兩把鑰匙合二為一我們才能打開結界。”
祝英台問:“劉邦的鑰匙在哪裏,打聽出來了嗎?”
我搖頭,我想如果凝煙都不知道,大概除了劉邦也沒誰知道了。我們又不可能跑去直接問劉邦,“你把打開結界的鑰匙藏哪了?”
我們對目前的進展很不滿意,可又都束手無策。
“怎麼辦,難道我們要一直呆在這?”我心裏急得抓狂,因為知道時間對我來說是多麼重要,回去遲一分鍾就是生和死的差別。
梁山伯和祝英台不了解我的心情,對他們來說隻要不用去投胎,在哪裏都一樣的,如果這裏能讓他們一直生活下去,我想他們一定很樂意呆在這裏。
阿九也不急,看他剛剛那麼熱忱的邀請凝煙同行,我估計這位九王子春心萌動了。讓他呆在這,看著凝煙姑娘,他應該也很高興。
現在唯一理解我的是丁宇,可這位偏偏喜怒不形於色,讓人摸不透猜不著。
我看著丁宇,希望他關鍵時刻能拯救我於水火。可顯然人家沒這覺悟,也沒這能力。他找了個石墩子坐了下來。
阿九見我們都沉默,提議:“要不我們回去劉邦那裏,再打聽打聽?”
我有理由相信這家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去劉邦那打聽鑰匙是假,想見見凝煙倒是真的。
丁宇說:“你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你們幾個兄弟怎麼藏鑰匙,你真的一點都不了解?”
阿九說:“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們每個人負責的事情都是相對獨立的,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不知道。”
丁宇很惋惜地歎了口氣:“這樣啊,那就太遺憾了!”
阿九說:“是啊,是很遺憾。”
丁宇說:“如果這樣的話,以後的路我們自己走好了,沒必要帶著你這個累贅了。咱們就在這分道揚鑣,怎麼樣?”
“什??????什麼?”阿九覺得一定是自己耳朵出問題,“我是累贅,你們和我分道揚鑣?沒有我,你們前麵的路能走?”
丁宇說:“難道我說錯了嗎?你不能幫我們殺敵,不能幫我們出謀,不能幫我們劃策。武不行,文不能。不是累贅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