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做了保證，但撫霜顯然無法放心，一個晚上起來了五六次。找各種名目，出來和我們聊天。
“你們餓不餓，要不要我去做點東西來吃？”撫霜問。
“剛剛吃過晚飯也沒多久，一點都不餓。”丁宇說。
“我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你們有去門口看了嗎？”撫霜問。
“我們緊挨著門坐的，聽到聲音自然回去看的。”丁宇說。
“夜間風大，要不要給你們兩拿件衣服來？”撫霜問。
“風隨大，氣溫不低，我一點都不覺得冷。”丁宇回答。
“??????”
這麼折騰了五六次，終於我們的時間也到了，梁山伯和祝英台來接替我們了。我是舒了一口氣，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回到房間，我倒頭就睡了。
淩晨三點多鍾的時候，聽到一聲叫聲，我從睡夢中醒來，以為杜月笙的人來了，披了衣服匆匆跑到門外。和我一樣跑出來的還有丁宇和撫霜，我們仨看見阿九坐在地上，兩隻手撐著地，衝著我們傻笑。
“你幹嘛呢，怎麼摔在地上了？”我問。
阿九說：“不是摔跤，就是一不小心坐空了。”
我看了看他身邊的石凳子，覺得好笑，這麼沉的石凳子，誰會閑著沒事幹，搬開它來，就為了捉弄他？
丁宇說了一句：“那你以後小心一點，再坐空了摔一跤，疼得可是你自己。”
丁宇話裏有話，這話中話顯然是說給撫霜聽的。可惜撫霜根本沒聽見，她一看阿九傻笑，就打了個哈欠，回屋睡覺去了。
折騰了一晚上，除了菲菲，誰也沒睡到一個囫圇覺。
第二天是電影的首映典禮，我們強打精神，梳洗打扮，趕往電影院。走到半路，我想起我的相機還在報社，獨自去報社拿相機。
到了報社，小老頭已經坐在他的辦公桌後麵，一眨不眨地看著我。我覺得他的樣子實在好笑，還和他開玩笑：“主編，你這是練火眼金睛呢，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一說，他馬上眨了一下眼睛。
樣子更加可笑，我沒忍住，笑了：“今天是我們電影的首映禮，你不去湊個熱鬧？”
“他去不了了。”從小老頭身後走出兩個人來，一人手裏拿著一把槍，對著我。
真是大意了，緊張了一天一夜，沒什麼動靜，以為不會有什麼動靜了。沒想到，他們是想在首映禮當天給我們一個驚喜。
“你們的槍是特製的嗎？”情急之下，我問出了一個很可笑的問題。
兩人似乎沒想到這時候，我會問出這樣的話來：“你什麼意思啊？”
我說：“我知道，許多九幽的許多武器是傷不了人命的，我就想知道你們的槍能打死我嗎？”
“不能打死人的槍，還算是槍嗎？”兩人覺得我這問題是對他們手中武器的侮辱。
“可是，打死了我，你們不也要付出代價的嗎？聽說，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兩人冷笑了：“打死你一個小鬼，還需要負責任嗎？九幽的戶口本上有你的名字嗎？一槍下去，你灰飛煙滅，誰知道你曾經來過？”
對啊，哪個時代允許過濫殺無辜來著，但哪裏都有濫殺無辜。好多殺人者，不都逍遙法外了嗎，憑什麼九幽就能？
我打了寒顫，衝著兩人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