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張末打亂了潘美的發髻,退去了戰甲,押上了囚車。
“潘將軍,一路走好!啟程!!”張末對著潘美譏諷了幾句,就命囚車押潘美上京了。
一路上,要不是潘義保護著,恐怕潘美很難活到京城。
周顯德六年十二月八日,京城裏喧鬧著“臘八粥”,大街上來來往往的商客,好是熱鬧。一輛不起眼的囚車,從鬧市中緩緩押過。
潘美被關押在天字號牢房裏。符玉得知後,甚是開心,他天天派人去折磨潘美。在天牢裏,缺食少穿,飽受摧殘的潘美終於病倒了。
公元960年(後周顯德七年)正月初一,休整兩月的耶律璟聯合北漢劉鈞,得知潘美被陷害、後周內憂之際。再次舉兵南下入侵後周。
後周顯德七年正月初三,遼漢盟軍,同時攻克定州、霸州後,大量屠殺後周降將,張末被殺,北疆失守。消息迅速傳到符太後耳中,符太後甚為震驚,連夜請符玉進宮商量對策。
符玉一時驚慌,道出了實情。符太後甚為惱怒,立刻將符玉關押起來,親自到監牢去看潘美,希望潘美能有好的禦敵之策。
符太後到了監牢,看到奄奄一息的潘美,心中甚為慚愧。
“潘愛卿!”符太後輕聲叫著。
靠著角落的潘美,費力地睜開了眼睛,一看是符太後,踉踉蹌蹌的爬過來,立刻給符太後請安:“太後,吉祥!”
“愛卿,不必多禮”符太後有些愧疚地說,“是哀家,聽信他人之言,才害了愛卿啊。”
符太後轉身對於海說:“快傳太醫,給潘愛卿診治!”
“謝太後”潘美有點激動地說。
“愛卿,如今遼漢再次南下侵我疆域,不知愛卿可有良策。”
“如今,臣是有心而無力啊!”潘美有些悲愴。
“愛卿,落得如此,哀家有莫大的罪過啊!”
……
“臣下,認為朝中能調動悍將的隻要範丞相一人啊!”
“既然如此,愛卿,回府好好休養”符太後說完,起身對身邊的侍衛說,“送潘將軍回府!”
潘美看著符太後離去,看到了後周的一絲悲涼。
符太後出了監牢,直奔丞相府。豈料範丞相有病臥床不起,符太後對範質‘抱恙’是心知肚明的,當前形勢不容她發怒,隻得委身求全。親自給範質端水送藥。
“太後,對老臣如此上心,臣甚是感動!”範質顫顫巍巍地說。
“範相,為國事操勞,哀家理應的”符太後溫聲地說。
符太後歎了一氣說:“哀家,輕信他人之言,害的潘將軍入獄,還把丞相您給氣病了,真是莫大罪過啊!如今遼漢敵軍來勢洶洶,短短三日,攻克我疆土數城。哀家怕是要成千古罪人了!”
“太後,請恕老臣無罪。”範質說,“自打新帝登基,太後便有意疏遠我等。符國舅趁機拉攏朝臣,迫害忠良啊!”
“我兒年幼,汝等托孤大臣手握重兵,哀家隻是怕……”說著,符太後微微歎息。
“我等受先帝恩惠,怎能……”範質失望地閉上眼睛說道。
“如今符玉已被哀家關入獄中,還望範相不計前嫌,幫幫我們孤兒寡母。”
說完,符太後放下身段,往範質床前一跪。頓時嚇蒙了屋裏的所有人,趕快都向符太後跪下。範質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起身,去扶符太後。
“太後,您這是折煞老臣啊,趕快來啊!”說著,範質跪在符太後麵前去扶她。
符太後同範質一起起身,眾人也起身。範質讓屋裏所有人都退下。他和符太後一直在屋裏討論著如何應對遼漢盟軍。
天,微微地亮。太後便起駕回宮了。
範丞相在書房裏走來走去。範質暗思當今朝中大將中,唯有趙匡胤才能解救此次危難啊。於是派範旻去請殿前都虞侯——趙匡胤。
豈料趙匡胤卻手下兵少將寡,不能出戰。範質隻得奏明符太後委任趙匡胤最高軍權——征遼漢大元帥,可以調動全國兵馬;任趙匡義為征遼漢副元帥,任潘美為行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