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府的其他家眷早已呆在了自己的房間,沒有一個人出來,一到死亡麵前,人人竟都如此恐慌,再也不會記得自己的親人正性命堪憂了。
大堂上被下了死令的六人圍坐在圓桌前,一麵互相看著對麵之人的背後,以放翌日攻擊,一麵在在等待著明天的到來,子時一過便是明天。“子時還未到,我想去如廁,各位前輩應該沒意見吧?”唐慶眠突然開了口。
“應該沒關係,不過,還是我跟你一塊去,省得你找不到在哪,而且兩人一塊去,比較安全。”賈石天道。
“哼,我看你是怕他偷了你家的東西,才要跟著去吧。”史合一臉不屑地說道。
“你!”賈石天立刻漲紅了臉,“這麼說也沒關係,反正我本來就是賊,防著也沒錯,走吧,賈老爺。”唐慶眠刻意咬重了最後三個字,打圓場似的說道。
“哼”了一聲,賈石天便領著唐慶眠走出了大堂。兩人一起來到了茅廁前。唐慶眠一走進去,牆上又閃出一個黑影,外麵的賈石天卻依然不曾發覺。
唐慶眠出來時,突然覺得這前麵的園中花香隱隱淡淡,當真讓人舒服啊。
賈石天和唐慶眠一起走回了大堂,其餘四人才歇了口氣。不多久,門外打更人的聲音已傳了進來,子時已到。
各人的神經又緊繃了起來。等待死亡降臨的過程總是異常艱難的:長期處在恐懼中,總會把人的精神徹底擊潰。
天已經大亮,什麼都還未曾發生。小心翼翼地用過了早餐,又得麵對著提防背後的攻擊,眾人經過一整宿,都已疲憊了,卻還是不敢放鬆。
“賈石天,史合你們真是可惡啊,當年竟為了那一車財寶,就聯手去劫了山海鏢局的鏢,將所有鏢師全部殺光,從此山海鏢局一蹶不振呐!還虧你們是武林世家啊!”
賈府上下猛地響起了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史合一聽,立刻怒火中燒:“胡說八道!史某人怎麼幹得出這種齷齪之事!”正在此時,賈石天突然拔出了自己的快刀,一把插入了史合的身體。
這突如其來的一擊,讓眾人都大吃一驚,紛紛向旁邊躍了開去。沾滿了血的快刀被拔了出來,史合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是死在了賈石天手上,睜大的眼睛直直地盯住了前方,硬生生地便倒了下去。
賈石天一路亂砍,衝了進去。其餘四人跟去,卻不見他的身影。直追到花園裏,眼前的賈石天已抱住了自己的頭,跪在了地上背對著四人。精光一閃間,利劍已刺穿了賈石天的喉嚨,賈石天根本沒有掙紮,隻剩鮮血流出,沾紅了一片。眾人不解地看向了樂缺。
“他肯定是已經瘋了,還是殺了的好,省得翌日會用他來殺我們更多的人!”樂缺狠狠地盯著賈石天的屍體說道。
眾人雖然都覺得他太過殘忍,殺了自己的舅父,卻也覺得他說得有理:這樣的賈石天還是死了好。
眾人回到堂上,都為剛才的事感到可怕:一下子就死了兩個了。這時,回廊上響起了腳步聲,一步一步地走近,又是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傳來:“樂缺,樂缺,我死得好殘,你怎麼能殺了我,我們劫鏢是可是很齊心的啊,成功了,我們一人一半分了呢,你忘了嗎,既然我要走了,我也帶你走吧”卻是賈石天的聲音。
聲音剛剛落下,大堂的進口處,賈石天竟赫然站在了眾人的眼前。樂缺拿劍的手不停地開始抖動:“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