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坡說道:“其實也沒啥子事情,就是想見你。”
那女子笑著說道:“你想見我,我這種人又什麼好見的,地位低下?”
東坡笑著答道:“我看見妹妹長得漂亮,就想著過來看你,我到不覺得你地位低下。”
那女子笑道:“哦,我可是個賣唱的女子。”
東坡笑道:“姐姐雖說是個賣唱女子,但生得標誌,人見人愛的。”
那女子說道:“你們這些讀書人,白日裏拿著書本,夜間心思不知道飛到哪去了,今夜想親這個名優,明日想抱那個美女。你說是也不是?”
東坡矜持一會兒說道:“是有點想女孩。”
那女子問道:“你是哪裏人?祁山人嗎?”
東坡低頭說道:“被姑娘猜著了。”
那女子繼續問道:“你不會告訴我你是祁山縣伊水鎮的吧?”
東坡聽了一驚,說道:“你真是神了,我就是那裏的人。”
那女子沉思了一會道:“你是不是叫東坡,與宋代大文豪同名。”東坡說道:“奇怪,你怎知道?”那女子笑道:“我有先知之明。”東坡說道:“哦,你真是有半仙之道了。你是仙女。”
那女子笑道:“仙女倒是不敢當,隻是當年我七八歲時與家父到過伊水鎮,在那裏做過客,你家住在喜鵲橋村,見過你幾次麵,與你在一起玩耍過,為爭一個風箏我們兩個還打過架,後來你爹爹再做了一個風箏,我們二人每人一隻,在虎山腳下放,結果…”
東坡說道:“結果兩隻風箏纏在一起,對嗎?”
那女子瞄了一眼東坡說道:“虧你終於還是想起來了。”
東坡說道:“我記得王奶奶的外甥女經常跟我一起玩。”
那女子笑道:“對呀,那就是我呀,我們兩個在一起也會打架,當年張媽還取笑我們兩個前世一定是一對夫妻。”
那女子說罷便低著頭,卸下簪子,繼續說道:“對,你們伊水鎮女子個個貌若天仙,你來我們這裏豈不舍近求遠?棄美玉而得頑石?”
東坡笑道:“我那兒雖說出美人,但沒有像綠柳山莊這樣有名的教坊。”
那女子說道:“胡說,你那兒不是有個人春香樓嗎?”
東坡笑道:“春香樓的女子不敢跟你們比,況且我們不敢再那兒瞎誑。”
那女子梳洗完畢,又打來水笑道:“說得也是,你們天天要讀書,哪裏有時間誑什麼教坊、窯子。你也來洗洗臉吧,你們讀書人最要臉麵的了。”東坡走到洗臉架子旁邊,隻覺香氣四溢,於是拿起毛巾聞了又聞,洗了好一會兒才把臉洗清,自己看看水都渾濁了才罷休。那女子笑道:“你現在該想起我叫什麼名字了?”
東坡說道:“我一進門就覺得你麵熟,難道你是熙熙?”
那女子回答說:“嗯,那是我的乳名,你看牆上那幅畫,畫得怎麼樣?”
東坡細細看了看牆上黏貼的畫,隻是一張很普通的魚戲荷葉圖,那女子指著圖下麵的一行楷書說道:“你看這下寫的是什麼?”
東坡隻見畫上麵提的字為‘清溪野人贈俞曦曌’,東坡笑著說道:“你叫俞熙曌,怎麼用起這個字,它不是唐武皇的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