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裏臭氣熏天,時不時竄出一隻大老鼠,著實給蘭香嚇了一跳。在這種環境不知文怡在獄中如何,想到此處,蘭香便加快腳步。在一個牢房前見到二個犯人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其中一個年齡約三十歲的漢子說道:“今日果然感覺舒服一些,如此以來不出半個月我的病就會痊愈。兄弟我實在感激涕零,以後若能用到我之處,當效犬馬之勞。”
另外一個男子頭發淩亂遮住大半邊臉,說道:“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何須掛齒。”
蘭香聽了這聲音,字字嵌進她的心窩,這個聲音她再熟悉不過的,那人不就是她魂牽夢繞的文怡嗎?對,就是他。監獄裏夠折磨人的,二日不見就是這樣子了,怎能不令她芳心寸斷呢?蘭香心疼文怡眼角早已泛起淚花,她不想讓文怡見到她傷心的樣子,掏出手帕拭幹眼角淚水。這時那位三十歲的漢子繼續說道:“兄弟你跟我同住牢中,甚是有緣,兄弟貴姓?如何來到這牢獄裏的?”
文怡報上姓名,將昨日在堂上的事情說了一番。
那漢子歎了一口氣說道:“原來如此,祁山這些狗官,沒有一個有心肝的。不過你不用擔心,有我在是沒人敢欺負你的。”
文怡說道:“但願如此,兄弟身懷絕技卻為何身陷牢獄之中?”
那漢子卸掉披在身上的枷鎖,說道:“這地方好,呆在這裏很舒服,沒人打擾。現在你來了,我又多了一位兄弟了,哈哈哈哈…”
文怡捋了捋頭發問道:“我在監獄已兩日,這兩日來與兄弟同吃同住,情投意合,可我還不知兄弟尊姓大名?”
那漢子沉默了一會說道:“不知道,甚好,你就叫我兄弟吧。”
文怡笑道:“我的兄弟可多了,你無名無姓的,倒是叫我以後如何找你?”
那漢子說道:“就為這個,我的姓名不會輕易示人的。”男漢子想了一會說道:“你如果想我,或者給我送好酒來,就到這監獄裏來,我以監獄為家。”那漢子喃喃自言自語道:“不對呀,那一****真的走了,到哪兒找我?”他想到此處,“嘿嘿”笑了兩聲道:“我實話對你說吧,我姓葛,名宏遠,人稱爬山虎,自有喪父,浪跡天涯。”
文怡笑道:“好,以後我找爬山虎就是了,我也同你一樣自幼喪父,咱們是一對難兄難弟。”
葛宏遠說道:“既然如此,咱們結為異性兄弟如何?”
文怡點點頭。蘭香見葛宏遠走到監獄角落裏麵,摸出一把匕首,在自己腕部割傷一刀,將手腕的血滴入一個瓷碗裏,端上來遞上給文怡,說道:“這裏沒有畜生,就以你我二人的血,咱們飲血酒結拜異姓兄弟。”
文怡接過碗,拿起匕首割破手心皮膚,滴下幾滴鮮血入碗。那漢子從身上拔下一個葫蘆,倒了一些酒水放入碗裏,將血酒分成二等分,遞上一份給文怡。自己端起碗一飲而盡。
葛宏遠哈哈大笑道:“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
文怡也端起碗喝了下去。那漢子對著駱攻略及蘭香喊道:“誰在門外?”
蘭香放下籃子,與父親走了過來,蘭香喊道:“文怡哥。”話還沒出口,眼淚就流淚出來了。
文怡先是一驚,然後很快平複了一下自己心情,說道:“我現在身陷囹圄,淪為階下囚,你們來看我又有何益?”
駱攻略說道:“我和蘭香日夜擔心你的安危,這幾日老夫偶感風寒,今日才好點,這才匆忙來看你的。”
文怡想到這兩年來的經曆,想到東坡的種種刁難,怒氣中燒,大聲說道:“我的安危用不著你們擔心,讓我自生自滅吧,我已經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