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文怡正在核查最後一個鎮文明鋪鎮的大戶田產,核查完畢了,這事情就可告一段落了。突然柳青衣衝進簽押房,說衙門口竟然來了一群兵勇,大概有一百多人,為首的兩個文官,一個就是裴儒新,另一位就是徐茂。這兩人來個祁山,因此柳青衣認識。
文怡一聽到來了兵勇,腦袋就大了,正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些人來祁山不會有好事,不是來抓人就是敲詐的。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文怡立馬帶上柳青衣、周二拐出去與看看。
果然衙門外一群身著青衣的兵勇站成一排。個個手持腰刀,虎視眈眈地看著文怡,右邊起頭一個武官打扮的中年人,身著六品朝服,想必是個千夫長。
身著四品官服的裴儒新、身著便服徐茂,快步從人群中走出來。文怡連忙上前作揖,道:“下官朱文怡見過知府大人,徐大人。大人遠道而來,下官有失迎迓,還望恕罪。”文怡今日表現高謙卑了,他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盡量不影響他鏟除煙葉的進程,現在已快到收尾階段了,最好別節外生枝。
裴儒新,見了文怡也不扶起文怡,也不說一句客套話“免了。”,而是冷笑道:“我等今日奉湖廣布政使來貴縣查案,還望你朱大人多多協助。”
裴儒新今日得意是有理由的,要你不要跟我鬥,你卻偏偏跟我作鬥,今日隻怕栽了吧,
“裴大人既要查案,下官自當鼎力協助,可下官不明白裴大人所查何案?是否可以通報一下?”
徐茂邁上一步,無限惋惜地說道:“賢侄呀,你自己犯了案子,居然還不知情,可歎啦。”
文怡這才明白,這幫子人是衝著他來的,但他不明白自己所犯何罪。
“等會你自然知道,李千夫長,請你速速將祁山縣庫房、簽押房、戶房、吏房還有發放什麼補償銀的兩個窗口全部查封,裏麵辦事人員全部趕出來。不準任何人出入。”
“是!”李千夫長一揮手,一群惡狼似的兵勇手持鋼刀便衝進了房子裏。
文怡在門口喊道:“不要弄亂我的東西,否則我跟你沒玩沒了的。”
文怡辦公的地方有許多文件,如發放補償銀與農戶簽訂的種糧契約,大戶地主的田產的估測數據報表。催繳稅收銀的報表、購買芸薹農戶契約、紅薯苗預訂的農戶及其數量等等。這是文怡和兄弟們工作一月餘才得出的粗略數據,雖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一旦文件丟掉後果不堪設想。因為這一群如狼似虎的兵勇素,且質較差。
裴儒新瞟了一眼文怡說道:“你那些東西也就是你犯罪的證據,我們會好好保護的。”說罷回頭對李千夫長說道:“別損壞縣衙所有東西,因為那就是咱們需要的東西。”
裴縣令背著雙手,在文怡麵前耀武揚威地來回走動,不慌不忙地說道:“當年你毆打鄭毅階,搶劫財物,我就看出你心懷不軌,今日犯下更大罪,祁山百姓告你搜刮搶奪百姓財物,阻止自由通商,貪汙挪用公款等十二項罪名,你可知罪?”
文怡知道裴儒新是個什麼鳥,毋庸置疑無中生有的事情他能做得出來,自己倒不是很要緊,因為文怡對皇上、楚圓公主很是信任的,可改革不可中途而廢,如此農戶要吃虧,國家要損失。
裴儒新見文怡默默不作聲,他朗聲說道:“從今以後你無須上班了,等審查清楚再給你一個答複。”
說罷長袍一摔,便向大堂走去。
徐茂上前對文怡說道:“賢侄呀,世伯建議你離開祁山,到別的地方任職,尚可保你無虞呀。”
文怡低聲但又非常堅決地說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我那也不回去,祁山就是我家。”
後麵傳來了一陣子馬蹄聲,越來越近。
從馬上跳下來的是一個秀麗的女子,隻見他徑直向文怡這邊走來,文怡看了甚是麵熟,文怡一拍腦袋,對,她就是徐小姐,臉上漂亮如初,竟然沒有疤一點丁疤痕。
徐茂見了愛女,責怪道:“愛蓮,你一個女子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爹爹,我沒有問你,你倒是問起我來了,爹爹,你們為何查辦朱大人?他犯有何罪?”徐小姐在家聽爺爺說的,因為當年救徐小姐一命,徐爺爺對文怡的救命之恩銘記在心,前日聽兒子徐茂說要查辦朱文怡,左思右想計無所出,便將這一消息告知了小姐,以徐小姐規勸其父說不定會有效果。
“小孩不要管大人的事情,你還是回去吧。愛蓮。”
徐愛蓮才不管這麼多呢,早就發現帶著官帽的文怡哥啦,衝上去投進文怡的懷裏,輕聲地說道:“文怡哥,真的是你,這麼久了,都不來看我,做官了看不起我了?還是另有新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