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霸天的妻子後又請了驅鬼的道士;娘娘廟前燒了香,如此折騰卻眼看小姐日漸消瘦。王霸天不餘遺力地給王珍珠治病,是因為珍珠小姐深得父母寵愛,她上麵雖然有兩個哥哥,一個天生癡呆,另一個不太聽話,愛在外麵惹些小事情。而珍珠小姐深明大義,孝敬父母。然而這麼一個乖女兒卻有病在身,如何不叫王霸天焦急,更重要的是二年前此女被前來視察刑部尚書劉壕看中,欲配給其子,這是巴結刑部的絕佳機會怎麼能錯過?刑部尚書這把保護傘多大,要是得到他的保護就算王霸天在京兆獄裏鬧翻天也沒人能管。這就是後台。如今女兒因病消瘦,王霸天每日心疼得如割肉一般。
幾名家丁罵罵咧咧趕著一個人,說道:“你這種無良庸醫,別耽誤小姐的病情,小心你的狗命。”
被推出來的正是京城醫館的熊三,他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跟著灑在地上的是從藥箱子裏麵倒出來的一些藥材、針灸等器械。
砰的一聲大門立即關閉。關在外麵的還有一大群圍觀人,這些人多半是周圍百姓,他們見熊三倒下,可沒有人來幫忙扶上一把,並非人情冷暖,世態炎涼,而是大夥害怕得罪這位王霸天。
文怡換了衣服,在王霸天的家丁陪同下,乘著馬車來到王霸天家門前五十步遠處停了下來,車簾掀起,身著月白衣衫,表情俊朗的文怡下來馬車,掃視了一眼這繁華的街市,人群,感覺到自由而清新的空氣,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獄中呆久了,外麵的世界顯得格外親切,突然他發現一個郎中摔倒在地,藥物也散滿一地,見到此情景,跳下馬車,上前兩步扶起那人。
文怡非常麵熟,京城裏麵麵熟的男子不多呀,文怡終於想起來了是熊三,輕言道:“熊三,你沒事吧?”
熊三拍打著身上的灰塵,吃驚地望了一眼文怡,顯然是想他不起來了,疑惑地問道:“你是…”
“我是朱文怡呀,去年在京城醫館治療金老頭。”
“哦,想起來了,朱先生,醫術高超,絕世僅有。
說罷熊三一把握住文怡手,說道:“你來了,或許他女兒有些希望。”
舉手又欲去敲門,可右手舉起便有停住,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別去了吧,這主人太過於囂張了,隻可惜如花似玉的閨女。”
王霸天的那位家丁,見了大聲嗬斥道:“誰在王家大門前說壞話?不想活了?”
熊三聽了便僵住在哪裏,對文怡揮揮手,說道:“我走了,失陪了。”
文怡望著熊三離去的背影,他收起目光,在前麵的豪宅凝視一遍,門前懸掛著巨匾額,隸書寫著“王府”二字。想必這就是王霸天的家門。
那家丁在門前輕輕敲了幾下,大門便開啟了,出來迎接的是王霸天,他見文怡略顯蒼白的臉色,問候了一句道:“朱先生是不是累了?到了我家,隨便一些,好好歇歇吧。”
早有人將文怡引進正廳,正廳兩側掛著時人彩畫,大堂內北向牆壁上是一副鬆鶴延年圖。家丁將文怡延至一個茶桌上,王霸天招待幾句,便進入內間。
很快裏麵傳來罵聲:“你整天在外麵遊手好閑,給我找來的郎中,一個都不中用,不知浪費家裏多少茶水。”
“我又沒說我會治療,我是為我家相公揭榜而來的。”是另外一個男子的聲音,這聲音很是熟悉。
“你去給我將連汝安找來,老子才相信。”
“不信就算了,老子還不缺那五十兩黃金。”一個人罵罵咧咧走了出來。
文怡一看傻了眼,此人正是葛宏遠,手裏拿著一個榜書,他見了文怡便一躍而起,說道:“太好了,他們怎麼把你找過來了?”
王霸天這才從裏間走了出來,聽了葛宏遠的話,王霸天及其家丁一頭霧水,疑惑指著文怡地問道:“你是說朱先生,是我要找的人?”
“對,他便是我家相公,我說過我家相公就住在你們管轄之內,我揭榜就是為我相公的。”
王霸天目視文怡,懷疑似乎遇上大忽悠了。
文怡連忙點點頭,說道:“這是我家葛叔。”
葛宏遠拿著自己在外麵揭下的海報在文怡麵前晃動,然後指著紙上寫著的一行字說道:“相公,你看,上麵寫著‘能治愈愛女之病者,賞黃金五十兩。’咱們這下可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