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宏遠舉起手中的那張紙,對王霸天說道:“王老爺,你要言出必信,到時候別少了我們的黃金。”
王霸天很是內疚地說道:“剛才多有得罪。”
說罷又拍拍胸口說道:“我王某人說話一向是言出必信、言出必行的,怎麼可能失信於你。”
“宏遠,不得多言,王大人是何等人物,豈可失信於我等犯民。”
“哪裏哪裏,先生見笑了。若真能治好小女之病,你的事情就是我王某的事情,來人上茶,要用上等的鐵觀音茶招待朱先生。”
閑談中,王霸天問起文怡身家,說道:“先生不過二十三四,敢問先生何方人士,師承何人?”
王霸天為了女兒的病確實請了很多名醫,就連禦醫王天和也請到了,可吃了藥也沒有見明顯效果,就是沒有請到最有名的禦醫連汝安了。
這下葛宏遠可不高興了,怒道:“你這是請先生看病還是審犯人啦?信不過我家相公就送我家相公回監獄。信得過我家相公就去看病。”
葛宏遠說罷低聲對文怡說道:“對付這幫奴才不能假以辭色,對他們越客氣,這幫人越是喜歡蹬鼻子上臉。”
“宏遠,不可對主人無禮。”
王霸天聽了一怔,沒想到這姓朱的家丁說話語氣強硬,不過話又說回來,估計這小子是有點本事的,沒有兩把刷子就不會揭榜了。
此時又兩名郎中被轟了出去。家丁邊走邊罵:“再冒名頂替,我打斷你們雙腿。”
王霸天望著送走的兩名郎中冷笑兩聲,目光落在文怡與葛宏遠二人身上,心想:你們如欺世盜名之輩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相公,咱們走人吧,既然王大人不相信,也沒必要在這裏遭人白眼。”
王霸天確實有點疾病亂投醫的味道,他將信將疑,或許這小子能治小姐之病。聽說他在獄中為替人治病,反正不能讓女兒等死。
朗聲說道:“春香,帶朱先生到西廂房看小姐去吧。”
王府較大,分成兩排,前排較大,分成東西兩廂,東廂是住著小兒子王睿智,後排房子住著的便是大兒子王睿聰和媳婦,西廂古代多般是女兒的閨房,王家也不例外,住著的正是珍珠姑娘。
文怡隨著丫鬟來到西廂,裏麵隱隱傳來婦人哭聲,想必是夫人的聲音,站在門前的家丁也是慘淡愁雲,想必是小姐健康時對待下人都很好。文怡聽了心裏咯噔一下子,心想葛宏遠給自己開什麼玩笑,這小姐要是病入膏肓,無回天之術,那我的腦袋豈不喲啊搬家,想到這裏回首忘了一眼遠遠跟在後麵的葛宏遠,隻見葛宏遠對文怡正在竊笑,一副自鳴得意的樣子。文怡起先在外麵等待,丫鬟春香進入房內對夫人道:“夫人別哭了,先生來了。”
王夫人收起眼淚,忙將文怡招進來。
隻見一個女子容顏嬌好,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極度憔悴,見了文怡進來了便哈哈大笑。文怡便問起了病情,據她母親說一年前開始自從參加觀看進士遊城之後,回來開始食欲不振,人變得憔悴,最近一段時間,不知為何一見生人就害怕叫鬼鬼的。王夫人是一個富態女子,略顯憔悴,想必也是擔心女兒之故,她說罷收起眼淚道:“不知今日見到你,她好像一點都不害怕,要是見到別的醫家早就嚇得躲進被子裏麵了。”
丫鬟春香說道:“這或許就叫緣分。”
夫人瞪了一眼丫鬟,丫鬟趕緊握住嘴巴。夫人聽了此話或許有些心動,斜著眼打量了一番文怡。隻見他個子單薄,容貌俊秀,氣質清雅,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文怡輕聲問道:“夫人,能否讓在下為小姐把脈?”
夫人收拾東西,讓出位置,囑托小姐睡在床上。伸出右手擱在床頭,丫鬟春香遞上一個墊子,文怡右手枕著墊子為小姐把脈,這一係列動作小姐非常配合。
文怡抓住骨瘦如柴小姐的手,脈息細數,後又查看了舌苔。檢查完畢,王夫人問道:“先生小姐病情怎樣?”
文怡沉思片刻之後,說道:“小姐先是思慮過度,飲食失調,然後是受了驚嚇以致這個模樣,隻需在下每日在小姐門前撫琴一曲,在輔以開胃賤婢湯劑,不出一月小姐的病就會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