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卑職豈不連累了大人。”
周雙橋吃驚得張大嘴巴,慢慢緩過神來,透過窗戶。皎潔的月夜處處透著殺機,他似乎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
就在此時,外麵一陣子噪雜聲,緊跟著便是一陣子急促的腳步聲,很快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朱大人,主大人。”
“什麼事情?”
文怡說罷向周雙橋使了使眼色,周雙橋趕緊從窗外飛出,隱身在窗前的一顆樹上。
門外好似一個不男不女的太監聲音:“朱大人接旨。”
文怡打開房門,門前已經站著四名錦衣衛及一名太監。文怡雙膝跪下道:“臣朱文怡接旨。”
那是一名十八九歲的小太監模樣,他展開聖旨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時朝中巨變,人心惶惶,使團竟然不斷遭屠戮,逆賊竟然猖獗如是,愛卿本奉旨來京,然一路鞍馬勞頓,朕本應體恤,然朝中緊急,不可因循延誤,即著隨錦衣衛連夜赴京,欽此。”
文怡叩頭接旨,目光在這個小太監身上掃視了一遍,宮中小太監他也見過一些,此人的麵目甚是陌生,還有宮內太監自從五六歲便去勢了,因此不可有喉結,而此人隱隱還可以看見喉結,還有此人雖著二品錦衣衛飛魚服,但總覺得他這聲服裝非常別扭,身著飛魚服的錦錦衣衛一般不會千裏傳旨,他們是侍奉在皇上身邊。
“大人,車馬已經在門外候著,請大人速速上馬。”
文怡問道:“隨同的欽差及衛士們是否一起跟著走。”
那位小太監道:“聖意緊急,就無須等他們了。”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錦衣衛上前說道:“聖上口諭,若大人發現周雙橋下落,交給我們錦衣衛處決。”
文怡冷冷的目光掃視一遍道:“謹遵聖諭。”
身邊的小太監麵色有些不自然,淡淡的燈光下額頭上還布著一層細細的汗珠。
文怡冷不丁地問道:“小公公是山陝西人吧?”
那位太監聽了愣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更為明顯了,他旋即反應過來答道:“在下京城人士。”
文怡點點頭未知可否,但在他心裏已經明白八九分了。當場也不揭穿他。隻是淡淡地說道:“容公公允許我換換衣服。”
四五人立即退出門外。
錦衣衛在門外靜靜地等待文怡到來,一陣子又節奏的腳步聲從房內踱了出來,文怡身著披風走了出來。
那位滿臉橫肉的錦衣衛打開馬車門,見文怡上了馬車,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他一揮手,手下的錦衣衛很快將門關上,十來個錦衣衛翻身上馬,嘚嘚地馬蹄聲響城內使去。他們一路飛奔衝進一條僻靜小巷子。
那位滿臉橫肉錦衣衛頭目,一揮手,馬車便停了下來,自己一個鷂子翻身下了馬,其餘十來人也跟著下馬,他們原形畢露,個個凶惡異常,將馬車團團圍住。
一個男子說道:“頭領,對付如此一位讀書人還要如此多人嚴陳以待嗎?”
“少廢話,老子還不是為了萬無一失。”
他獰笑一聲,從腰間拔出一把樸刀,大吼一聲:“動手。”
轎子邊十餘人霍地將鋼刀拔出,幾乎同時刺進轎內,他們抽出刀,感覺轎子內空空的,“嚓嚓、嚓”又是三聲。
“頭目,轎子內好像沒人。”
一個人驚呼一聲。
那位頭領向大夥擺擺手,示意停下來,他側身用刀子小心翼翼地挑開簾子,轎子內一道寒光射出,頭目地頭顱骨碌碌地從肩部滾落下來,鮮血噴濺而出,身子委頓在一邊。
“閃開。”一人大呼,顯然已經太遲了。
在這一刹那間,轎子木屑橫飛,一人衝頂而出,此人正是周雙橋,他平息貼身在轎子定上已經憋得他有些不舒服了。
那一群人大驚失色,立馬一擁而上,對著飛出的人影揮刀便砍。
周雙橋身軀在空中旋轉著,他每次出手,寒光一閃,便有一人跟著倒下,很快殺對隻剩下三個匪徒,他略感手臂有些吃力,這些日子自己身上刀傷未愈。血虛體勞。
這時候小巷子深處,傳來清脆的嘚嘚馬蹄聲,朱文怡一人騎馬緩緩走來,噗通一聲,又一名匪徒倒下,還剩下兩名匪徒,周雙橋心中叨念著。
然而這兩名匪徒見到文怡,覺得機會來臨,交換了眼神,轉身攔在文怡馬前。
他們的樸刀惡狠狠地向文怡砍去。
“大人,小心”
周雙橋見勢不妙,飛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