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芳趕緊弓身道:“是臣失言了。”
焦芳自從攀上劉瑾之後,官路暢通,兩三年時間便進了內閣,此人嫉賢妒能,結黨營私,曾寫過一本書叫‘南人不可為相’憑借劉瑾的權勢,作威作福,專排斥朝中直臣子,比如楊一清,李東陽等,對南方的大臣打擊更是厲害。似乎對皇上忠心耿耿,正德帝對他既愛且恨。
正德帝望了他一眼,問道:“朱文怡還沒有到京?”
“回稟聖上,隻怕還在路上。”
正德帝慍怒地責怪了一句道:“這個朱文怡,竟敢如此遷延,豈有此理。”
焦芳上前一步道:“陛下,臣不明白,為何非要等到朱文怡到京,朝中能臣如沙丘中沙粒之多…”
正德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朕要不將此差事交給你去辦理?限期三個月,逾期不破,唯你是問,你看怎樣?”
焦芳渾身一抖,這種事情始作俑者是誰她心裏當然有數,他怎能在這裏麵參和,借此事正好可以除去朱文怡這個眼中釘,他唯唯若若道:“這個…恐怕…”
正德帝冷笑道:“我知道你沒有這個能耐,朕也不為難你,至於其他人也是難以堪當大任,還是由著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朱文怡來處理比較合適。”
正德帝抬起頭來,似乎對跟隨這這般大臣說道:“家貧思賢妻,國亂思良臣,資治通鑒。周紀記載,李克向魏文侯選相的五個條件:‘居視其所親,富視其所與,達視其所舉,窮視其所不為,貧視其所不取,’諸位愛卿,做到了嗎?”
眾位大臣默然無語。
正德帝慨然長歎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當年曹操以杜康酒解憂,今日國事紛亂,解朕之憂者,唯有朱文怡而已。”
他這句活一出口,身邊大臣個個麵帶羞愧之色。
“今日秋風蕭瑟,禦花園內落葉紛飛,水池裏都飄滿了樹葉,在過一個月秋菊綻放了,屆時朕要在這裏賞菊,劉瑾,你派人務必將園子打掃幹淨,不準閑雜人員進入。”
“老奴這就吩咐人去辦。”
正德帝站在水池邊的菊園旁,出神良久道:“朕賞菊時,案情應該也差個水落石出了。”
一名手持拂塵的太監匆匆走來,來著正是高鳳,他在正德帝麵前弓身道:“陛下,李東陽大人求見。”
“宣他進來。”
李東陽趨步而來,滿麵驚恐與疑慮。
“李學仕,是不是朱文怡到京了?”
李東陽弓身道:“陛下,大事不妙。”
正德帝聽了吃驚不少,驚疑地問道:“哦,發生了什麼事?”
“今晨許昌來的緊急公文說昨夜一個年少公公帶著錦衣衛到許昌傳旨,將朱文怡帶走了。”
正德帝感覺事態有些不對,一臉嚴肅地說道:“朕並未命太監傳旨呀。”
這下子輪到李東陽驚愕了,他張大口問道:“什麼?那些錦衣衛並非皇上派去的?”
正德帝道:“朕金口玉言,難道有假?到底出了什麼事?”
“事情是這樣的,今晨許昌府,衙役在街道巡邏時發現,前去傳旨的十幾名錦衣衛被殺,朱大人失蹤。”
正德帝大叫一聲,連推三步,好在身邊的貼身侍衛將他扶住,才免於跌倒。
周圍的眾臣聽了也麵麵相覷。劉瑾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陰笑。
“是誰幹,誰竟然如此大膽妄為,給我一查到底,不管是誰幹的,絕不姑息,李東陽這事情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