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隕落,輪盤祭出,……,哈哈哈,命運,看來這一次,三界要大變了!……哈哈哈……”在被放逐的九天之外,不見人影但聞人聲,囂張的大笑之中竟似乎隱藏刻骨的悲涼。
渺渺的浩瀚星際,無邊的九天牢籠,時光在這裏停滯,漆黑的空間深不見底。良久之後,有一聲女音緩緩傳來,似是回答:“果真如此嗎,寂滅?”似在疑問,卻更似否定,清冷之中滿是譏諷。
……
宇宙的無限時空之中不再有漣漪,讓人恍然剛才的對話是臆想,隻是,是嗎?
……
時光鬥轉,人界的世界此時一片欣欣向榮。
皇城,大鎮,小市,郊野,田園,孤村,……人影或熙熙攘攘或三三兩兩,好一派物阜民安,和氣升平的太平之景。
……
當視角轉變到連綿的狐華山脈時,就不得不提及無情崖。
無情崖,坐落在狐華山脈之中,是武林七大修仙門派之一的雪裳宮的內宮禁地之一。此時正值深秋,漫山的瑟瑟蕭索之意肆意地席卷著,而突兀的無情崖置身其中則更顯落寞。
一名女子身著蒼衣,孤身屹立於無情崖之邊,其服色與天穹之色甚為相似——似灰泛藍,西風起時,衣袂飄飄,竟有羽化登仙之感。
“小師叔,小師叔……師父讓我們……”“小師妹,不可喧嘩!”。“二師兄?”…。一陣嘈雜的人聲打破了剛才的靜謐,平添了幾分擾動。
隻見剛才遺世獨立之人緩緩轉過身來,其勢冷然,其情凝然。細看之下,原來是一芳華少女,大約二八年華。白淨的麵孔不施粉黛,三千的青絲用蒼色的發帶綰於身後,隨意灑脫,稱不上美麗,卻有一種不可褻瀆的高貴。
“請小師叔安!”一群來人之中,為首的一個中年樣貌的男子先行向那少女請安道。接著,在少女淡淡的目光之下,其他雪裳宮的弟子都逐一請安“請小師叔安!”隻不過,除了那中年男子之外,其他弟子均是露出一副驚奇的表情。
那少女倒也並不在意眾人的態度,隻對著為首的中年男子,輕輕開口道:“子龍,走吧。”“是,小師叔!”少女吩咐之後,便徑直朝著下山的路走去。看著那平靜的背影,留在原地的眾人麵麵相覷不知所謂。
“大師兄?”一個身著綠衣的少女,眼中滿含著不解,快速地躍到中年男子——謝子龍——身旁,“那個女子,她,真的是我們的小師叔嗎?”還不等謝子龍回答,旁邊一名年輕的男子插話問道,“看她,也就二八年華,好像還要比小師妹小一點,那她?怎麼會……”而此時,剩下的其他弟子,也都一臉迷惑地看著謝子龍,大家都沒有再說話,默契般地等待著謝子龍的回答。
謝子龍壓下內心的激蕩,用在他人看起來是平靜的反應看著眾人,然後道:“剛才那個,人,的確是我們的小師叔。”此語一出,又激起不斷的提問“可是,大師兄?……”“怎麼可能?”“大師兄,你一定弄錯了吧?”“不可能吧?”……
謝子龍突然冷著臉提高了語調,“師父吩咐過我們,接了小師叔,要快去快回。”果然,在謝子龍大師兄的威嚴和師父的吩咐下,眾人也都不像剛才那般失控了——不是沒有人再有疑問,而是眾人都將疑惑壓抑住了罷了。
謝子龍很滿意他的話所起到的效果,“沒別的事的話,我們立即下山吧!小師叔已經走了一段時間了。”“是!”
於是乎,這一行七八個人,就在無語的氣氛之下走下了無情崖。一路上,這種怪異的氛圍讓所有的人都感到壓抑。不過,介於謝子龍方才的警告,也倒沒有人先行做出頭鳥率先將其打破。
終於,一群人之中唯一的女子——首先提出質疑小師叔身份的綠衣少女:程蓉娥——實在撐不下去了,隻見她緩緩地在隊伍之中移動到謝子龍身邊,盡量放低聲音,“大師兄,那個,小師叔,……”
“嗯?”謝子龍側頭看著這個小師妹,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其實,他又何嚐不明白眾人的疑惑,隻是這叫他該如何跟眾人解釋現在這樣的情況:小師叔的確是隻有十六歲,而且比起小師妹蓉娥還要小一點;但是,卻也實實在在是他們的小師叔,因為這十年間,他自己親眼看著這個小師叔從小孩子長成少女。況且,當年還是師祖親自囑咐要將小師叔安排在無情崖修煉,一定就是十年之約——除了他每天會送飯菜上來,就連他們的師父,現任雪裳宮的宮主,也都不可踏進半步;若不是十年之約已過,師父怕就是知道此時的情況再不樂觀,也不會讓他請小師叔下山的,畢竟師祖的活是絕對不容違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