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命運的輪盤開始轉動(2 / 2)

“十年了嗎?”無痕在下山途中偶然間瞥到了路邊的黃色的不知名的小花,鬼使神差之下竟然蹲了下來,看著這脆弱卻有美麗的生命,不覺感歎,“已經十年了。是時候了!”此時,少女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可是卻似乎包含了無盡的苦痛與無奈,可是轉瞬之間,又換成了滿滿的譏諷,就像曆盡滄桑之後的那種豁然——讓人心痛無比。

“那不是小師叔嗎?”另一邊,謝子龍帶著程蓉娥等師兄妹也趕了上來。這不,程蓉娥抬著胳膊,用手指指著前方蹲在山路便的少女。這時,赫然發現,原來就是剛才感歎“十年”的那個少女。

無痕,對,就是謝子龍他們剛才稱之為“小師叔”的人,是雪裳宮前任宮主的小弟子,現任宮主的小師妹,自從入門以來就一直謹遵師命在無情崖修煉,這一晃便是十年。十年以來,師門之中,除了他的師父和五位師兄,第二十三代弟子之中就隻有謝子龍知道她的存在。若不是最近,雪裳宮宮主——殷黍離——吩咐其大弟子謝子龍帶領一幹弟子去無情崖接小師叔下山,恐怕,整個雪裳宮,也就隻有包括無痕本人在內的七人知道無痕的存在。

不過,無痕不為人所知也是正常的。因為她的師父是在一次外出雲遊之後回到雪裳宮之時,對著他的五個弟子宣布那個站在他身邊的六歲的小女孩是他們的小師妹,小女孩的名字叫做“無痕”。而無痕自從那天起,就被他的師父——“無極子”——下令在無情崖修煉,十年之內不得下崖。而且,除了送飯菜的人之外,無極子也下令不許其他的人去打擾無痕,而也正由於如此,無情崖成了雪裳宮的禁地。

由於本來知道的人就不多,加之無痕也沒有和所謂的師兄相處過——師兄們對這個小師妹除了知道她叫無痕之外一無所知,而那個師傅無極子更是在安排了這一切之後便羽化飛仙了,所以,無痕的存在就更加變得鮮為人知了。要不是接任雪裳宮宮主的無痕的大師兄殷黍離記得無情崖上還有個小師妹,便吩咐他的大弟子謝子龍按時去送飯菜,恐怕,雪裳宮上下,除了長老級,也就是無痕名義上的五個師兄之外,不會有第六個人知道她的存在了。

“子龍,你帶路吧!”“是,小師叔!”無痕在很早之前就察覺到有人靠近,不過從氣息上知道是謝子龍之後,便覺得有他們帶路也不錯,畢竟她自己對雪裳宮的地形並不了解。

不管其他人的反應,無痕獨自地走進了隊伍之中,漠然地隨著眾人的行跡,一句話也不再多說。而其他弟子,麵對這個年紀輕輕的冷若冰山的小師叔,也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和與之相處,倒也不去打擾無痕。

這樣安靜的環境到也正合無痕的心意,因為無痕此時心裏矛盾重重:十年之期已到。其實,連無痕自己也說不清楚“十年之期”到底是什麼,隻是,從她有記憶開始,也就是六歲之時,就不斷有一個聲音在她的腦際之中回蕩:你有十年時間……

無痕不了解,也想不明白那四個字到底意味著什麼,不過,這十年倒是使她變得淡然了。

她的法力似乎是無邊的,隻要她的意念所在之處沒有辦不到的,換句話說,就是隻有想不到的,沒有她無痕辦不到的。起初,這個認知讓無痕無比驚喜,然後又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再之後就是習慣之後的無所謂了。

十年的時間,無痕的心境變得波瀾不驚,就連無痕自己偶爾也會小小地驚訝於她是不是一個“怪物”,不過,這種想法一閃而逝。

“既來之,則安之。”這是無痕的處世之道,也是無痕告誡自己的絕對不可以打破的原則,沒有緣由,無痕就這樣認為,甚至,有時候,無痕自己也懷疑自己的認知,可是在思考無果之後,無痕也就不再糾結於此了。

而就在無痕和謝子龍一行在從無情崖回雪裳宮之時,雪裳宮宮內大殿——無憂殿——之上,以殷黍離為主位,其他四個長老分兩邊而坐,而大殿之上的兩邊,諸多白衣弟子肅然而立,氣氛凝重。

“宮主師兄”,先行開腔的是三長老霍玉思,“此次的事,事有蹊蹺!”

霍玉思此話一出,其他的長老都是一臉凝重地點頭表示同意,而抬眼望去,眾多的白衣弟子均低頭不語,因為這不是他們這些小輩的弟子可以發表意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