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旻最先飛抵了“一線天”東邊的上空。她的身後,就是天使族城。她隻能憑借夜幕和霧色的遮掩和躲避,偷偷地眺望故城。
而蕭州旭則向西邊飛去。
他們兩人準備在峽穀兩端展開殺戮,封鎖整個峽穀內的敵兵。
一線天峽穀內山崖陡立、峽穀細長、冰天雪地、白茫茫一片。
兩個小卒抱著一大捆圓木,跑到一叢篝火邊。厚實的篝火架堆得比一個人還高。燃燒著的熊熊火焰,時不時被襲襲寒風吹的歪斜了點。
“誒呦,可算是到了。”兩個小卒撲通一聲,把重重的圓木扔在了篝火邊的地上。圓木在冰凍的地上散落了開來。
“幹這差事,真是去他的累啊。老子倒了八輩子黴了,被分來這搬柴火!”一個小卒向同伴抱怨著。
“知足吧你小子。天這麼冷,還就發給我們一件黑鐵薄鎧。能來這篝火旁取個暖就不錯的了!有多少挨凍的兄弟眼饞著咱們啊!”
“去他的,搬柴火都出了一身汗了,還要這篝火做什麼?真他媽想一腳把這柴火垛給踹了!”
“誒……別瞎說。”瘦削的小卒壓低了聲音,露出一臉謹慎:“沒聽說嗎,領頭可是發了狠話的,篝火絕對不能滅。咱要是柴搬少了,火滅了,可就不是挨鞭子的事了。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就你嘴臭,我這不發個牢騷嗎?領頭的又不在,別操那心。”
“行了行了,別在這暖手了。快走吧,咱還有下一堆呢!”
篝火邊,魅冥的兵卒還在嗬手取暖。但下一秒“砰”的一聲,他就直直的倒地,喪失了生命的知覺。
隔壁的又一堆篝火,兩個正談天說地的小卒也相繼倒地死去。
再下一堆邊上的魅冥兵衛,注意到了邊上的聲響,在黑夜和濃霧之中壯起了膽子,探著腦袋往前一步步試探。他汗濕的手中緊緊握著長戟,擺出了隨時戰鬥的姿勢。
可是,蕭州旭沒有給他一個明白著死去的機會。依舊是無聲之中,輕易地取其性命。
暗器是一種鬼魅的武器,掩藏起刺客的行跡。讓別人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風殤劍主沒有用到風殤神劍,甚至也沒有用到燧葉飛鏢。他僅僅是在地上撿起了幾塊鋒利的碎石,閃動靈犀雙指,便讓碎石卡進百丈外的敵人咽喉,切斷頭顱和身體的連接。
敵人的臉龐濺上汙穢的黑血。然後聽著倒地的聲音,一條性命就被簡單的肆虐席卷而去。
十餘名的魅冥兵卒在無聲無息間死去,沒有人發現他們已經被殘忍地殺害。
直到一隊巡邏的衛隊視察到此處,驚異地發現自己的同夥已經被神秘地殺害。他們霎時亂了陣腳,雜亂的各自向著四麵八方,陷入了驚悚和惶恐。
他們不知道是哪裏來臨了殺機,四周依舊是死一般的安詳。
他們急促的喘著氣,持戟對著不可預知的前方,不知如何處置此等情形。直到這支巡邏的衛隊中的指揮隊長,終於定了心神,恢複了理智,隨手點了身邊兩個半蹲的士卒:“喂!你們倆!快去南城門外報告將軍!”
“是!”
“誒!其他的,快把這兩堆篝火給滅了!快啊!”
而就在這一個片刻,一把銀光的燧葉飛鏢從夜霧中穿了出來,在空中回旋飛舞。
燧葉之舞,借風作刃,輕盈空靈。
空風舞過,每個兵衛的脖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然後在一片接連的屍體的倒地聲中,燧葉飛鏢旋回到它的主人指間。
蕭州旭眼中的寒光和燧葉飛鏢的寒光一起,凍結了敵人血脈和性命。
狂風肆虐。風起,風揚,罡風撼動山壁。
風殤劍主是玩弄暗器的刺客,也是束縛風的強者。劃過咽喉的流風,似乎夾帶著一把利刃,直接割開敵群的脖頸,露出肉體的筋脈和脊骨。
敵軍鬼哭狼嚎的驚恐哀叫,慌亂奔逃。而蕭州旭在峽穀中間緩緩步行向前,旁若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