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妹妹!(2 / 3)

可是在一陣刺激心頭的驚喜之後,祝甫馬上又笑顏呆滯,然後轉化為了一臉苦瓜。他遺憾的說:“咳……隻可惜,我們一個月之後就都要被問斬。隻可惜你們兄妹,最終還是難以團聚啊。”

葭畫終於黯然。她死死的把頭埋在膝蓋裏,在粗麻的裙子上蹭著眼睛,帶著少女的委屈和悲傷哽咽著:“不,不會的。小旭讓我照著風殤劍的樣子。再好好熔鑄一把。他說好要來我這取的,他不會騙我的。還有我哥哥,我哥哥是龍騰劍主,他可厲害了。他一定會救我們出去的。一定會的……”

她抬起頭來,臉龐已經被淚水洗濕。她望向囚窗外皎潔的滿月,淚流不止。十一年的離別啊,十一年一個嬌弱的少女,始終孤獨一人。如今她死期將至,對親人的思念噴湧而出,刺痛著她那顆柔弱的少女之心。

葭畫對著圓圓月兒,輕聲自語:“哥哥,我想你了。帶我回家好嗎……”隨後是不能安定的抽泣,發泄著十一年來無止盡的悲慟和心酸……

隻可惜,他的哥哥再也沒有能力來去救他了。

此時的道役元,漫無意識的亂走著。他披頭散發,一副落魄不堪的樣子。自從喪失功力以來,他終日無所事事,如同廢人。如今能陪伴他的,隻有一把無用的龍騰劍而已。

小野花在路的兩側微開,空氣中有一種泥土的芬芳。役元漸漸遠離繁華的堂文族城,往密林深處走去。

他現在心裏很亂,他不知道今後自己會怎麼樣。一個戰神一旦被剝奪戰鬥的權利,就無所適從。

役元抬頭望了眼地平線,黃昏的落日正徐徐下沉。殘陽柔和的光芒照在他臉上,一種英雄落寞的蕭蕭淒涼,營造悲劇。

他停下腳步,在夕陽下鬆弛的站立著。身邊一顆高大的野茶樹,為他擋住些陽光。他仰頭上望,透過片片茗葉欣賞夕陽。

既然這處金碧輝煌的堂文城不適合我道役元,那還是回茵河流域去看看吧。

“龍騰劍,出鞘。”背後劍鞘中,迸出一把印著落日光輝的神劍,懸浮在主人役元麵前。

“帶我去茵河。”

劍似乎有著人的靈性,立刻橫置過來。等役元踩上劍麵,便自行升空飛往目的地。

本來道役元就極不善飛行,如今功力喪失殆盡,禦劍而行的速度,實在是慢的可憐。黃昏從堂文族城出發,飛近茵河時已是快到午夜。

想必是太累了,他終究還是讓劍停了下來,下降於天嵐元閣的山洞外。這裏能讓他度過一個夜晚。

他撩開齊胸那麼高的木草,向漆黑的洞口走去。借著龍騰劍的微微炎光,役元摸索著進入山洞。終於摸到圓桌上的燭台和燧石,能夠把山洞點亮了些。

但他被眼前的景象驚顫了!

是的,有人來過。椅子被挪動過,桌麵被擦拭過,那支燭台上,還沉積著半固半液的燭蠟。役元伸手去感觸,燭蠟還是暖的。

有人來過,而且剛走。不,說不定還沒有離開,而是還在洞內埋伏著!

役元覺得情勢不妙,他握起龍騰,左手拿著燭台,向深處謹慎的走去。他似乎已經忘記,自己現在功力全失。他早已不是原來那個可以傲視敵人的戰神。

走入深處,山洞內還是這麼陰暗潮濕。兩側的土壁,散發出一種腐朽的泥土氣味。腳下坑坑窪窪,起伏不平。

忽而,迎麵吹來一陣寒風,燭火搖曳地非常厲害。役元把燭台攬入懷中,還好火苗沒有躥滅。

“怎麼會有風呢?”他嘀咕道。

這山洞地下隻有兩個洞口,相去甚遠;再加上道路曲折複雜,空氣很難流動。沒有空氣的流動,怎麼會有風呢?

役元繼續往風吹來的方向摸索而去。若不是有著蠟燭的微微光亮,這個鬼地方真是伸手不見五指。憑借著往日的記憶,役元辨識著自己前行的方向。

“剛剛的風好像是從那兒來的。那個地方是……彙書房?”

越臨近彙書房的門口,風兒就越清新,不再夾帶著泥土的腐朽氣。想必風源就在此處吧。役元推開厚實的木門,門框上已經結了蜘蛛網。

他舉起燭台,不耐煩地把蜘蛛網燒毀,然後繼續往山窟裏麵走去。

這裏堆積著天嵐一族的資料,整整擺滿了六個書架。古書的墨香沁人心脾,讓這裏的味道好聞了些。書架上亂七八糟的擺著書籍,都是些不太有用的東西。

可是這裏隻有一個門,風兒是如何吹出來的?

幽深的地底,究竟藏著什麼秘密?役元的好奇心被煽動起來,他極力想找到風來的方向。有時候,好奇心這種東西,還真就不知道是怎樣冒出來的。

役元點亮了牆壁上的燭火,房間變亮了。費了一番周折,總算能夠看清周圍的景狀。燭燈閃閃爍爍、明明暗暗。這裏,有一種詭異的氣氛。

房間三麵牆壁都是厚實的泥土,唯獨後牆是烏黑不平的岩石。那石壁的中間,堆了滿滿的柴草,足足有半個人高,但堆得很稀疏。

這實在是讓他起疑,他皺起眉頭:“這彙書房裏會有柴草?”

不管了,總之去看看吧。

他匆匆向那走去,收好長劍單膝跪下,把手中的燭台放在腳邊的地上,便開始往身後扒那一垛柴草。“嗬,還堆的不少嘛……咦,這?”

山石。柴草之後,全是被擊碎的山石。役元雙手愈發瘋狂地扒走柴草,然後把那些山石往身後亂扔。很明顯,有人破壞了石壁,那些柴草是想要遮擋什麼。而也許某個驚天的秘密,就藏在這石壁之後。

清理幹淨身前的草與石,役元忘記了摳得生疼的手指,而是呆呆地看著這處石壁的詭異。

腳前一塊閃光的仙石,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