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相遇
江南美啊,江南俏,嫵媚傾城回眸嬌,醉臥膝頭死也笑。
“九九十八曲”是江南蘇城最有名的花街巷道,牌樓林立被裝點得詩情又畫意。九九十八曲裏的翡翠閣更是中原最有名紅樓妓院,隻因翡翠樓裏的花魁名震中原,就連花魁身邊伺候著的丫頭都能豔冠群芳,可想而知這個花魁之美可謂是無人能敵。若想要闖蕩江湖的各路豪傑必先來到翡翠閣掛牌以求得與美人相見,也不知打哪兒傳出的荒謬傳言,說是英雄配美人,如若能夠博得美人一笑,答應為其贖身緊隨身邊闖蕩江湖,此人必定是未來的武林盟主。就衝著這句話,翡翠閣的門檻一個月就要換一次,因為門檻都被踩爛啦!
“他奶奶的——這是打哪兒來的乞丐小兒,給老子鬆手!”翡翠閣大門口人來人往,此時卻有一個髒汙破爛的身影大煞風景的攔在門口乞討,縫頭垢麵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模樣。
“大爺,您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吧……”乞丐兒似乎經常遇見這樣大嗓門並且毫無愛心的恩客,照樣不管不顧的用那雙好似打從出生以來就沒有洗過的手抓住來人麵料昂貴的衣擺,看那架勢如果來人不給他一兩個碎銀就甭想打發他。不鬆手就是不鬆手!
“滾——”狠狠的一腳踹過去,來人毫無惻隱之心,那一腳的狠辣程度好像在踹一條死狗。
悶哼一聲,乞丐兒左手一鬆仰躺在地,因疼痛而喘息不已,那張髒得看不出五官的臉盤上卻有一雙炯炯大眼,此時大眼一閃而過的卻是乞丐不應有的倔強、狡黠、和堅強。
看到乞丐兒被踢倒在地,來人剛提腿要走卻又止步。皺起眉頭,看著拉著他褲腳的髒汙右手,怒火叭的一聲從肚子一下竄到腦門。“狗東西!給老子放開!”又是狠狠一踹,乞丐兒右手一鬆,左手卻又重頭跟上。
就是不鬆手,看你能怎樣!
“咦?”看著褲腳邊的髒汙左手,來人更是火冒三丈當場抓狂,這回連拳頭都用上了,打了再說!“給老子鬆手!”
就在人來人往的翡翠閣的大門口狂毆一個乞丐,當然也引起了眾英雄豪傑的注目。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當來人意識到自己已經成為注目的焦點的時候乞丐兒早已被打得口吐鮮血鼻青臉腫,再加上臉上的髒汙整張臉此時就像燒糊的一鍋粥,亂七八糟慘不忍睹。
即便是這樣,來人的褲腳上仍然緊緊攥著一隻髒汙的手。
“這位兄台,如若是阮囊羞澀也不該這等對待一個孩童,更何況這乞丐兒可是不會功夫的,哪經得起兄台這一頓拳打腳踢?”此時有人看不過眼,忍不住為乞丐說話了。
“確然,兄台若是早已身無分文走了便是,怎能如此,簡直有傷我們武林中人的臉麵啊。”
一人一句,五人十句,來人被說得麵紅耳赤,無奈隻好匆匆從錢袋裏掏出幾個碎銀扔進乞丐的破碗裏。乞丐兒適時鬆手,倒也識相。
抬起被打得亂七八糟的臉,乞丐掛上最淒慘的表情。“大爺們,您們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台詞不換,千年不變的一句,不過經過剛剛的一出精彩絕倫的大戲之後,這張臉充分博得了大家少到可憐的同情心,紛紛打開錢袋。想看看這可是在翡翠閣的門口行善事,如果自己的優良品格傳到花魁的耳邊,搞不好花魁會對他們另眼想看,如果他們趁機博得美人一笑願意緊隨身邊那更是精妙絕倫啊。所以,這樣的機會不容錯過,別說是碎銀了,隻有博得美人賞識,就算給金子他們也願意。
不消片刻,破碗裏裝滿碎銀後,乞丐兒才一瘸一拐的離開翡翠閣。
將銀子裝入一看就知道是特製的牛皮縫製的特大錢袋,乞丐離開九九十八曲之後走路的姿勢頓時變得矯健起來,別提剛剛的一瘸一拐,如今輕快的步伐要跑要飛都可以。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此時被冰冷所取代,一掃剛剛無辜可憐的扮相,甚至還時不時閃過狠戾。乞丐步伐敏捷的穿梭在小徑上,那樣急切的速度好似在找人,真的在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