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有人對我說過，如果單單記不起一個人會有兩種可能，一種他給了你很大的痛苦，還有一種是甜蜜中有著刻骨銘心，前一種，可以忘掉是幸福，後一種，總是可以記起來的。
我總是在做一個夢，夢裏我在不斷的哭泣，但是總有一個聲音在安慰我，溫柔的絮叨著，然後是輕輕的呢喃，聽不清內容的話語，讓人心安的語氣，我慢慢停止了哭泣，可是他卻不見去向。
是怎樣的一個故事呢？
我知道自己會漸漸記起來。
隻是，他還沒有出現在我的麵前。
總有一天，
他會出現，就如，
我會想起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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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舒草草，因為是在草叢裏被撿到才有了這個名字，我很喜歡它，它讓我感覺到上天是厚待我的，沒有在我來不及長大就夭折，而是被舒大娘撿到快快樂樂的活到了現在，舒大娘是幕芳樓的老鴇，在我六歲那年，有一個師太幫大娘治好了病，後來師太成了我的師傅，一直到我十六歲。師太是我最敬重的人，雖然除了教我之外，她就基本上不與我說話。
“草草，你說那個師太怎麼說走就走，十年前是這樣，十年後還是如此。”
“哪有啊？！她不是還留了五十兩銀子給你？”師傅的去去留留本來就不是我能掌控的，她已經給了我太多。
大娘一驚：“你怎麼知道？！”
我撇撇唇：“師傅說過要知恩圖報，又說過我十年跟著她到處行醫會給我五十兩診金，我欠你的情，她自然會給你。”
“呀！你這個丫頭！從小到大沒聽過我的一句話，你師傅說的每一句話倒是記在心裏啊，真是世態炎涼，養女兒不如養貓養狗，小貓知道逗主人開心，狗還可以看門呢！”還是一樣沒變啊，我每個月回來一次，她念念叨叨的就這麼幾句，我都可以倒背如流了，十年如一日的說詞，都不知道換一下。
“大娘啊，你的幕芳樓在京城很出名呢！我在郊外都有聽人說呢！”
“那當然！為娘辛苦了二十年才有的結果，草草，你看我的春夏秋冬四朵金花，嬌柔嫵媚各有特色，還有風花，雪月……”
“問你話呢！”
“恩？”我回神，看著氣憤的娘：“我考慮考慮……”
“考慮什麼呀！現在你就我一個親娘，師傅也走了，你不與我住一塊直到你出嫁的那一天，難道要住在那個破尼姑庵住到老嗎？你還是雲英待嫁的良家婦女，難道要讓尼姑庵敗壞你的名聲不成？！”
唔？！莫非她以為我住在幕芳樓名聲便會扶搖直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舒大娘的名聲可以排在全京城三甲之內，倒數的。愛財無道，壓榨有理。
“怎麼樣？！”大大的臉厚厚的脂粉向我靠近，我嚇得向後退：“娘，你說實話，你有沒有想也讓我接客？”
她目光閃躲：“女兒啊，你這是說什麼混話，娘看起來像做壞事的那種人嗎？”
像！可是我不敢說，逼良為娼，她最在行了！
“不是啊，你不像。”我頓了一會兒：“可是你若是要我接手幕芳樓的話，我建議你直接賣了比較省心。”
“呸、呸、呸，你竟敢詛咒為娘的畢生心血，虧得我舒花娘掏心掏肺的對你……耶，你聽誰說我要讓你接手幕芳樓的？！”
“最好不要啦，你女兒我除了會吃會喝外，隻會治點小病，等你有生之年好好把幕芳樓賣個好價錢然後安享晚年，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我可以碰上一個有緣人，生個小孩子給你玩玩，多麼美好的前景，對不對？”注意到大娘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我笑了笑：“其實你可以再養一個女兒，反正你還年輕，把她訓練成和你一樣厲害的老鴇，那樣不是很好嗎？”
“再養一個女兒？你以為我瘋了？！你一個就把我氣的多生了幾縷白發，我像是自討苦吃的傻子嗎？”
“要不你找個男人再生一個也行啊！”我繼續為她出謀劃策。
娘親的臉終於黑成一團了，她對著我咆哮：“你給我出去，不要再讓我看到你，不要再來煩我，你回你的破尼姑庵！”
“是啦！娘，我回了，改天再來看你，如果你想我的話，叫小伊去叫我一聲我就來了，走了啊！”真是幸運啊！可以惹惱舒花娘的機會不是說有就有的，恩，我是一個不孝的女兒！
“草草，你就要走了，花娘還叫了我多加了兩個你喜歡吃的菜呢。”幕芳樓的廚娘正好在後院的後門碰上我，她指著菜籃子說。
我笑了一下：“下次吧，我要抓些藥，午時靜因師太就要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