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可不是舒花娘的行事風格。”她們兩唱著雙簧,我不動聲色的看她們,青紅皂白還不是人塗抹出來的,她們是個中翹楚呢!但是小伊就不同了,她在一旁點頭附和著,真為她擔心,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就在這種環境下成長,我真是幸福,一個月隻用受一次荼毒……
“怎麼樣?”
我回神:“你決定就好。”我是女兒她是娘,我有能力反抗嗎?再加上一個惟恐天下不亂的紛雪,可能直接答應比較省事,而且事情並沒有定下來。
“你願意嫁?!”她的表情怎麼看都不像驚喜,我點頭:“你說的啊,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種事,不是應當聽父母之命嗎?”
“草草,你是不是氣過頭了?”紛雪扯扯我的衣袖,我衝她一笑,“你不是希望我找到好歸宿嗎?”
“可他都快六十歲了!”
“但是他的聘金很多呢。”我坐下來喝小伊剛泡的茶,“娘,你這次真的是賺到了哦,說不定他沒過兩年就死了,我又可以把私吞他的家財,到時我全用來孝敬你,你說這樣豈不是非常妙?”
“我會為了那點聘金把你給賣了嗎?”花娘的臉色變了變:“死丫頭,你說怎樣你才會回家住?”
紛雪歎口氣:“不好玩,你就把自己的老底揭了,難怪每次被沒心沒肺的草草吃得死死的。”
“難道我真的讓她嫁給那個又老又醜色咪咪的老頭?”娘坐到我的對麵:“你就吃定了我舍不得讓你吃虧對不對?”
我哪敢說是?於是趕緊擺頭:“是知道娘疼女兒才對,我知道娘雖然愛錢,但仍是古道熱腸,深明大義,風韻萬千,明辨是非。”
她由怒轉喜,而紛雪則鄙視的看著我:“你不愧是舒花娘的女兒。”
“好說,”我淡笑,“你也是娘的義女,不是嗎?說起來,你還是我的姐姐,應該比我更加無愧才是。”
“花娘,有人要為春衣贖身。”小西衝進來,我和紛雪對視一眼,有好戲可看了,舒花娘的眼睛發亮,我們跟著她出去。
“是你要為春衣贖身?”花娘直奔目標,紛雪在我耳邊說:“我猜她會要三十萬兩。”我看向那個要贖春衣的公子哥,穿著華麗,難怪花娘的眼神那麼燦爛。
“是我,你開個價。”
“爽快!三十萬兩。”我向紛雪投去崇拜的眼神,她笑著說:“我可是賭神,這都猜不到,怎麼買大買小。”
但是那個公子哥就有點不爽快了:“你要三十萬兩?”
“拿不出來就不要說大話,春衣是幕芳樓的頭牌,你以為是可以花上三五兩就可以帶回家的小貓小狗嗎?”花娘咯咯笑,旁邊的姑娘們也配合的笑,他的臉一陣發白:“你是趁火打劫。”
“開玩笑,我有叫你贖春衣嗎?不是你自願的嗎?我的幕芳樓打開門做生意,從來就是願者上鉤。”
我看向一旁的春衣,她不忍的看著要為她贖身的男人,紛雪也隨著我的目光看過去:“看來這次花娘要賺上一筆了。”
“媽媽,不能少點嗎?”終於,春衣開口了。
娘看她:“你既然開口了,老規矩,十萬兩,再少我是不答應的。”
剛剛還氣憤著的人現在喜笑顏開:“十萬兩我是有的。”
“嘖嘖,十萬兩相當於五千兩黃金咧,要是有人也願意為我這樣一擲千金,我也願意跟他走。”
“少爺,這十萬兩銀票不是你的。”就在他從懷裏掏出銀票的時候,他的隨從竟然從他手中硬生生的將銀票奪走了。
“給我!”
“少爺不要逼竹奎,竹奎隻是奉命行事。”他的隨從高高大大,一看就知道很強壯。
“商量好了嗎?”花娘和沒那麼好的興趣看他們爭執,她的眼中隻有那張銀票。
“寶兌銀莊的。”紛雪眼神好的沒話說。
“我才是你的主子,沈家真正的主人,你卻聽那個狗雜種的話!”聽起來似乎惱羞成怒了。
“少爺…”高大的隨從的話還沒說完,就從門外進來了一名男子,而自稱為正牌主人的那位則滿臉堆笑了:“堂弟…”
“竹奎,把他帶回去。”
“我回去可以,你要幫我贖出春衣。”
“你配跟我講條件嗎?”冷冽的聲音從他的嘴中出來好像天生如此,一個從五官到身型都很寒冷的男子,很奇怪,卻成功的激起了我的興味。我肆無忌憚的打量他,薄唇、利眼、高鼻梁、修長又精壯。太深沉,並不會是一種討人喜歡的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