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再裝醉,神色頓時嚴肅起來。
“先看看。”張封手持寶劍邁著大步推開房門,沒走幾步,樓梯下本不大的堂內好一片江湖義氣,七八個豪爽漢子大口酒肉你來我往,相互吹噓。廳內除了他們再無旁人,怕是都被他們嚇跑了。
“大爺,那暖玉當真那麼值錢?”
“怎麼?你大嫂的眼睛能出錯?”刀疤臉眉毛一橫,好不威風。
“拿出來給小的們開開眼唄,也讓我們見識見識。”
刀疤臉得意的笑了笑,從腰間掏出了一塊粗布。德子看見這塊深藍色粗布蹬腿便要衝下去問個究竟,張封深鎖眉頭卻是橫手一欄,緊緊盯著樓下默不作聲。
隻見刀疤臉一層層剝開粗布,一塊平淡無奇的石頭安靜的躺在他手裏。
“看著平淡無奇,像石頭一樣,這裏麵的門道隻有行家才懂,你們嫂子就是行家!”刀疤臉貪婪的眼睛左右瞅著暖玉,高興的樣子全都寫在了臉上。
“可這暖玉隻有在用得著的人手裏才價值連城,大爺您打算怎麼處理?”
“賣了它!這破玩意一點觀賞性沒有,我這一直貼身放著也感覺不到熱,你大嫂說隻有天生體寒的人才能感覺的到。”
“大嫂一個人在屋裏該是寂寞了吧,怎的也不出來喝喝酒跟兄弟們聊聊天!”一個年輕放肆的小子張口笑道,混不吝的樣子一看就喝多了。
“去你大爺的!大爺的女人那能是一般人物?”
“哎,你們大嫂就這脾氣,兄弟們多多包涵吧。”刀疤臉並不惱火,而是歎了口氣,灌了口悶酒。
“老大,最近風頭緊,咱們還露了像,不好辦呀!”
“怕什麼?哼,我看誰敢動我!”這賊人突然神氣起來:“來!小二!”
“是、是、大人,您、您有何事?”店小二滿頭大汗,曲著身子雙腿都沒了力氣。
“你是不是很害怕?怕我們是壞人是不是?”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
大堂裏一陣嘲笑,店小二的五官都擰巴在一起,笑的比哭還醜。
“哈哈哈,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應該怕,因為我們就是壞人!”刀疤臉一陣狂笑,衝店小二喊道:“去,報官去!就說馬匪胡三刀在此!”
“媽呀!”店小二一聽到胡三刀仨字,立馬癱坐在地上:“不敢,不敢,饒命,饒命啊好漢!”
“廢物東西,我叫你去報官!”胡三刀瞧他坐在地上動也不動,突然一拍桌子:“快去!”
店小二登時被嚇暈了過去。
“廢物東西,拖出去!死在這掃了老子的興!”
樓梯上,張封附耳對德子說道:“你沿路去找找陳大叔爺倆,我去會會他們。”
“好,那我走後門?”
“不用,就從這大門出去,我看誰敢攔你。”說罷,張封緩步下樓,張嘴大聲問道:“這位兄台好運氣,這難得的玉石竟然在你手中。”
大堂內頓時安靜,盯著眼前這位手持寶劍的俠士。刀疤臉嘴角一撇,冷哼一聲:“怎麼?你有興趣?”
“有,當然有,隻是不知這暖玉的來路?”
“老子九死一生在沙漠裏淘來的,怎麼樣,你想要?”說著,刀疤臉把手一攤,露出了玉石。
“開個價吧。”張封拿過玉石把玩了會,微微一笑,一抖衣袂坐在了刀疤臉對麵。
“既然是九死一生,這一生的價錢我就不要了,九死的價格嘛,九百兩,不還價。”
“好說,好說。”張封漫不經心的隨口說著,把暖玉揣進懷裏,手中端起了酒杯自斟自飲饒是享受的喝了一杯。
刀疤臉心下一喜:晾他也不敢白拿了老子的奇珍。心下又是一惱,瞅他如此痛快,想來是要價少了。
“站住,你去哪?”不知是誰在德子背後按住了他的肩膀,不懷好意。
“去哪?我去替那小二報官!”德子也不回頭,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