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神秘黑衣人(1 / 3)

孫嬤嬤抬手抹了把情不自禁流出的眼淚,彎腰行禮聲音哽咽地道:“奴婢見過二小姐!”

景繡忙扶起她,“嬤嬤不用多禮!”拉著她重新坐下,兩人寒暄了好一會兒,直到翠娘喚吃飯才停了下來。

飯菜很豐盛,四個人吃得異常溫馨。但因為相府規矩嚴,孫嬤嬤不能待太晚,因為回濬王府和去相府有一段相同的路要走,景繡也就跟著她一塊離開了同仁堂。

走到分岔口,見她還拉著自己戀戀不舍,景繡笑著告訴她自己三天後會回府,她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景繡看著她的背影消失不見才重新戴上麵紗繼續往前走,此時還不算太晚,街上還很熱鬧。於是打算逛逛再回去,悠哉地穿梭在繁華的街道上,新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但是卻沒打算買什麼。

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平陽湖邊,幾艘畫舫正在湖上慢悠悠地晃蕩著,還不時傳來歡聲笑語,顯示出畫舫上人的好心情。景繡站在湖邊吹了會風,才轉身往回走。

盡量選擇人多的地方走,可是離濬王府越近人越少,漸漸地寬闊的街道上就隻剩下她一個人了,濬王府近在眼前,她卻止步不前了。

看著圍在四周的四個黑衣人,景繡的神色也由之前的故作悠哉變得嚴肅起來。

“姑娘,跟我們走一趟吧!”其中一個黑衣人語氣冰冷地開口道。

景繡淡淡挑眉,“那要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剛才說話的黑衣人輕哼一聲,做了個手勢,幾人就一齊殺氣騰騰地向景繡靠近。

景繡嘴角一勾,足尖輕點騰空而起。四人顯然沒想到她竟會武,都有瞬間的呆愣,不過這呆愣的瞬間已經一人挨了景繡一腳,並且那一腳還是踢在了嘴上。

回過神來的四人頓時惱羞成怒,剛才說話的黑衣人顯然是領頭人,他嫌惡地往地上啐了一口,不屑地開口道:“花拳繡腿罷了,給我上!”剛才那一腳的力道給他撓癢癢都嫌輕,這點功夫也想對抗他們簡直是異想天開!

景繡並不打算與他們多做糾纏,她的功夫的確隻是花拳繡腿,但是輕功可是出神入化的,打不過還不能跑麼?濬王府就在眼前,她就不信這些人敢跟進濬王府去!

看出她的意圖,幾人自然全力追了上去。但出乎意料的是,那個領頭的黑衣人卻忽然覺得渾身綿軟無力起來,已經升至半空的身體忽然直直地墜落下去,撲通一聲重重地落在了地上。緊接著,一個兩個三個全都墜落在地,景繡低頭看了一眼,確定他們已經動彈不得之後才從空中翩然落下。

款款地走到領頭的黑衣人麵前,在他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扯下他的麵巾,一張陌生普通的中年男子的臉,“誰派你們來的?”扔掉手中的麵巾,景繡冷聲問道。

中年男子試圖從地上站起來,但無論他怎麼努力渾身上下使不上半點兒力氣掙紮了一會兒泄氣的作罷了。看著景繡怒目圓瞪,惡狠狠地道:“你到底把我們怎麼了?”他們明顯被下藥了,但是他怎麼都想不明白她是什麼時候下的手。

景繡麵紗下的絕美臉蛋上掛著平淡的笑容,挑眉幽幽地說道:“怎麼,怕了?”

“怕?”地上的男子輕哼一聲,他這一輩子出生入死不知道多少回了,從來不知道這怕字怎麼寫。要不是今天太過大意,絕不會敗在一個小姑娘手裏。似乎懶得再費口舌,不耐煩地說道:“解藥拿來,乖乖跟我們走,或許還能留你一個全屍。”

景繡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起來,見過狂的沒見過這麼狂的,人都落在她手裏任她宰割了竟然還敢大言不慚。俯身直接動手在他身上摸索起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辨別他身份的物件。

中年男子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眼睛睜得堪比銅鑼,神情詭異地看著一臉平靜對他上下其手的景繡,仿佛看著一個了不得的怪物。咬牙切齒道:“姑娘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嗎?”

景繡順利地摸出他腰間的一塊玄鐵打造而成的腰牌,淺笑道:“不該摸得地方我可沒摸。”一個中年男子相貌也如此普通,可完全沒有什麼地方吸引到她。

“你……”

景繡不理會他,借著月光低頭認真的打量手中的腰牌,可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麼頭目來。

“快還給我!”中年男子氣急敗壞地叫道。平時出任務他們身上從不會帶著會暴露身份的物件,但是今天是他大意了低估了麵前這個女子的能力,原以為抓她回去複命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所以根本沒有太在意,穿上夜行衣就行動了。卻沒想到竟然栽在了她手裏,完不成任務回去免不了一頓惡罰,但暴露了身份,恐怕隻有一死了。

景繡將腰牌揣進懷裏,目光在他們幾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定在中年男子的臉上,好心地說道:“等著我,我去叫人將你們抬進濬王府去,不能讓你們露宿街頭。”

看著景繡遠走的身影中年男子麵色一白,看了其他三人一眼,幾人都是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像是作出什麼巨大的決定一般,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齊重重地點了下頭。

來之前頭兒說了絕不能讓濬王和西臨的人發現他們的身份,也是他們小看了扁鵲,不然他們是不會選擇在濬王府附近動手的。隻要濬王一看到令牌,一定就會發現他們的身份,嚴刑逼供是少不了的,頭兒知道他們落入濬王手裏也一定不會放過他們,與其這樣還不如他們自行了斷。

一直在暗處的一位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的青衣小公子,雙眸一緊,出聲道:“別讓他們死了!”

話音剛落,暗處立刻冒出幾名一身黑衣的男子動作迅速地靠近黑衣男子四人在對方沒反應過來之前利落的卸掉四人的下巴,摳出他們嘴裏暗藏的毒藥阻止了他們求死的意圖。

中年男子四人目瞪口呆滿臉驚愕,可惜身不能動口不能言。青衣小公子居高臨下地看著中年男子,冷聲吩咐道:“打暈,帶走!”

就這樣,中年男子四人剛被卸了下巴緊接著腦後受到一擊暈了過去,被人粗魯地拖走了。青衣男子見四周並沒留下任何痕跡,也準備抬步離開,忽然感到地麵隱隱的震動。眉頭一皺,扭頭看去。

夜色中一人騎著高頭大馬疾馳而來,身後不遠處兩隊提著長槍的侍衛步伐穩健的跑著。他木然著一張還很稚嫩的臉,轉過身來等著來人靠近。

葛天一勒住馬韁,目光環顧一圈最後落在青衣小公子的臉上,打量了一番才來口道:“在下大理寺卿葛天一,有人舉報這裏發生打架鬥毆事件,小公子可曾瞧見?”

青衣小公子拱手道:“參見葛大人,小人是濬王府的護衛首領蔣遷,今日剛好負責巡邏,並不曾看到有什麼人打架鬥毆,不知大人聽何人所舉報?”

葛天一詫異地看著他,顯然沒想到他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竟然是濬王府的護衛首領。下馬仔細地在周圍走了一圈,沒看出任何打鬥的痕跡,眉頭不解的皺在一起,他明明接到舉報信說濬王府外有人鬧事,怎麼會沒有呢?

“葛大人天色不早了,小人不耽擱大人辦案就先回府了。”蔣遷淡淡地開口道。

葛天一隨意道:“蔣護衛請便!”蔣遷走後,葛天一吩咐人繞濬王府走了一圈也沒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隻好疑惑地撤了。

濬王府不遠處的屋頂上。兩個黑衣人悄無聲息離開了,目光中還隱隱帶著不甘的神色。

*

景繡一進府門就見紅叔站在裏麵等她,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紅叔就輕笑道:“王爺在書房,外麵那些人交給我來處理。”

輕輕地點了點頭,景繡往書房而去。來到書房,司馬濬目光探尋地落在她的臉上,淡淡地問道:“什麼時候得罪的人?”

景繡一邊搖頭一邊從懷裏掏出剛才從中年男子懷中摸來的腰牌遞給他,“我不知道。”

來平陽城之前她根本沒得罪過任何人,來平陽城之後倒是得罪了不少,但都是一些看她不順眼的千金小姐,根本沒什麼深仇大恨,不至於買凶綁架她。而且那四個人武功極高,要不是他們太過輕敵自己不太可能輕易逃脫。除此之外她還看出他們紀律嚴明,不像普通的烏合之眾,全程隻有那個中年男子出聲,其他三人一句話都沒說過。

司馬濬接過腰牌,瞬間就變了臉色,目光淩厲地看向景繡,“哪兒來的?”

景繡呐呐地回道:“我在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身上搜到的,你見過?”

司馬濬目光幽幽地落在她臉上打量著她,隻見她眼裏隻有茫然不解沒有任何別的神色,淡淡地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可是……”景繡總覺得他的神情很詭異,這個腰牌的來曆他肯定知道,卻不願意告訴她。而且看她的眼神那麼奇怪,充滿了審視的味道,她除了瑞親王妃的事外從沒想過對他隱瞞任何事,所以他這樣的眼神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王爺。”蔣遷在這時走了進來,目光在景繡臉上輕輕一掃然後看向司馬濬。景繡見過蔣遷兩三次卻從未說過話,見他欲言又止,猜到是有些話不方便當著她的麵說,於是悶不做聲地走出了書房。

她離開後,蔣遷才一臉嚴肅地開口道:“剛才葛天一接到舉報信帶人來過了。”

司馬濬渾不在意的點頭,舉報信什麼人送的他們心知肚明,從他第一天來到西臨一舉一動就受到崇明帝的監視,要不然五皇子府也不會和濬王府毗鄰而建了。摩挲著手中的腰牌,清冷堅毅的峻臉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起身往門外走去,蔣遷立刻跟了上去。

*

景繡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腦子裏反複出現司馬濬那詭異莫測的眼神,他是不相信她嗎?覺得她認識那些黑衣人卻不肯跟他說實話,還是那些黑衣人身後的人身份不簡單,他在怪她給他帶來了麻煩?

可是她真的想不出她到底得罪了什麼大人物啊,除了……景繡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要說真正對她起殺意的人大概隻有十年前的瑞親王妃了。可是不對啊,她前幾年就聽說瑞親王妃離世的消息了,難不成她還留下什麼遺言,一旦她和司馬濬見麵就殺了她?

景繡沉思了一會兒覺得這也不是沒可能的,紅叔不是也照樣謹遵瑞親王妃的話禁止她和司馬濬相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