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崔薇有些發火了,晚間睡覺時生氣一趕他走,果然就走了,現在不知道哪個時候回來的,半夜一醒來就折騰她起來,崔薇本來心裏氣還沒消,這會兒一被他摟住,就要生氣,那頭聶秋染已經拿了衣裳往她身上套:“趕緊起來,我領你看戲去,包管替你出氣,往後不會再讓那樣的東西礙著你眼了!”
崔薇迷迷糊糊的,聽他這話有些沒有明白過來,那頭聶秋染已經三兩下將她外裳給穿好了,隻鬆鬆將衣裳打了個結,也不敢給她拴腰帶,如今崔薇的肚子越來越大,不敢壓著,一下子就把她抱下床來,又拿了鞋替她套上,也顧不得給她梳頭發了,拉著人就要往外跑,崔薇沒有反應過來,被他半摟半抱的往外拖,臨走時聶秋染還拿了一件披風給她搭上,將人給裹嚴實了,兩夫妻這才出了門。
如今夜半三更時分,可是聶夫子兩夫妻房裏卻是燈火通明,院子裏過門的幾個小丫頭嘴裏嘻嘻笑笑的不知道在說什麼,看到崔薇兩人過來時,忙跟著跪了下去,慌亂道:“老爺,夫人。”
聶秋染也沒理睬這幾人,牽著崔薇就往屋裏走。他一說是給自己出氣的,又說自己往後不會有東西再礙自己的眼,崔薇這會兒哪裏還聽不出來他是做了什麼,一想到晚上的事情,她本來的抓緊了聶秋染的手,一邊就輕聲道:“你幹什麼了?”
“你瞧著就知道,不是我幹了什麼,而是他們做了什麼。”聶秋染說這話時語調極輕,神色有些複雜,隱隱帶著一絲冰冷又像是帶著一絲輕鬆。院子裏已經亂成了一團,隔著兩重門,孫氏的怒罵與哭嚎的聲音也跟著傳了出來,外頭守門的婆子們都爭先恐後的調頭去看,恨不能鑽進裏頭瞧瞧才好。
屋裏燈火通明,許多下人們點著燈籠就守在屋子外,笑嘻嘻的,聶秋文的身影正在屋中與人撕扯著,聶秋染嘴角邊露出一絲冷色,孫氏已經在裏頭哭嚎道:“這不要臉的賤蹄子,你怎麼不去死,你這不要臉的東西,管不住你那臭褲襠,老娘打死你!”說完,又是一陣哭嚎,聽著聲音竟然有些耳熟,像是孫梅的。半夜三更的孫梅竟然會出現在聶夫子房中,雖然聶秋文也是跟父母住在了一個院子,但羅玄給崔薇的宅子可不小,裏頭光是五進的院落便是有六個,其餘小院落更是不少,聶夫子等人雖然是同住一個院子,但裏麵的房舍可不小,中間還隔著一道長長的走廊,現在孫梅出現在這兒,又想到孫氏嘴裏罵的,崔薇再一想到晚上時孫梅胡言亂語所說的話,便猜出聶秋染是讓她自受苦果了。
“你這不要臉的賤人,你就這麼缺不得男人!”孫氏氣得嗓門兒都有些顫抖了,像是在與人拉扯,聲音有些不穩,半晌之後才拖了一個人影出來:“你們大家來瞧瞧,這賤人,缺不得男人的爛貨是什麼樣的!”孫氏在鄉下習慣了一吵架便跟人掐鬥到一塊兒又讓人來看,這會兒周圍丫頭們圍觀著她卻絲毫不覺得丟人,反倒是極為得意:“都來看看,這不要臉的爛東西!”說完,又是一巴掌重重的揮到了那躺在地上的人影臉上。
“不是的不是的,姑母,我沒有,我是走錯了。 ”崔薇加快了腳步,走得近了些,確實是看到躺在地上被人揪著的是孫梅,這會兒她臉頰已經紅腫了起來,頭發亂糟糟的被孫氏拽在手裏,正不停的打著她耳光,臉都快變形了,身上衣裳散亂,露出裏頭圓潤的雙肩來,裏麵湖綠色的肚兜都露出來的,有邊帶子出斷了,若隱若現的,聶秋文正在一旁跟孫氏小聲的說著什麼,但聲音卻全被孫氏給壓了下去。
崔薇兩夫妻過來時,聶秋文看到他們,頓時眼睛一亮,還沒來得及開口,聶秋染已經別開了頭,嚴厲道:“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