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亞林沒料到何擎天居然如此不講道理,說道:“何掌門若是不信老朽的話,歸某還有個證據。當年司徒掌門與我分別之際,曾托我尋找他的遺孤。當時我深受重傷,便請長鶴代勞。長鶴曆時三年,終於有了司徒幫主遺孤的下落,這次大會本來應該帶來,誰知道現在兩人都已經失蹤了。”
剛說到此處,汙衣派弟子中一人高聲叫道:“司徒幫主的遺孤在此。”眾人尋聲看去,隻見王七牽著一個小女孩兒快步走到歸亞林身前,跪倒在地說道:“弟子王七參見歸長老。”薛公望大驚,手不動肩不搖,兩枚銀針自肘部的補丁中發出,正中王七背心,王七慘叫一聲倒在地上。他絕不能給王七有說話的機會,至於司徒燕她一個小孩兒說得話又有誰信。歸亞林怒道:“誰下得毒手?”眾人麵麵相覷,均未曾看到。
自從王七和司徒燕出現,眾人的眼光就都在兩人身上。都未曾留意銀針是從什麼地方發出來的。歸亞林聽到王七說幫主遺孤在此,更是心神大亂,也沒看見銀針的來路。人叢中隻有一人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此人正是楊戩。他本來不欲露麵,可沒想到薛公望如此毒辣,舉手之間便置了王七死命。
薛公望暗自鬆了一口氣,忽聽身後一人道:“看鏢!”聽聲音正是那晚襲擊自己的小子。薛公望又驚又怒,轉身用手一抄,入手滑膩,原來是吃剩的半個饅頭。丐幫弟子潮水一般閃開一條道路,一個小丐慢吞吞地走入場中,指著薛公望道:“姓薛的,你害死了卓長老,又要誣陷歸長老,也太毒辣了吧。”司徒燕跑到他身邊,拉著他的手道:“楊哥哥,我害怕。”吳國老等人一看這小丐居然是他們四處尋找不見的楊戩,不由大是驚奇。韓笑對何擎天低聲稟告:“師父,這小孩兒便是楊戩。”何擎天點頭道:“是麼,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隻聽楊戩道:“燕兒別怕,快把這人做的壞事說給歸長老聽。”司徒燕指著薛公望道:“是你,是你害死了卓伯伯!”薛公望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再發銀針,隻是微微冷笑道:“一派胡言,兩個小孩兒的話誰又相信。我根本沒見過卓長鶴,談何加害於他。”歸亞林看著司徒燕,果然覺得她與司徒幫主確實有些相像。心裏大是激動問道:“小兄弟,她真得是司徒幫主的遺孤?”楊戩道:“歸長老若是不信,請看看她的頸中。”司徒燕解開領子,隻見她頸中端端正正掛著一塊兒翠綠的玉牌,上麵雕刻著一株清秀的竹子,竹子邊雕刻著一隻葫蘆卻作琥珀之色。歸亞林不由老淚縱橫,喃喃說道:“這真是丐幫的青竹令。蒼天有眼,司徒幫主有後了。長鶴老弟真是又為丐幫立了一件大功勞。”楊戩從懷中掏出元鶴秘籍交給歸亞林,說道:“隻可惜卓長老已經死在這廝的弩箭之下。”歸亞林拿著秘籍冷然道:“薛公望,你作何解釋。”薛公望冷笑道:“縱然這小孩兒真是司徒幫主的遺孤,也不能證明卓長鶴是我害死的。又怎知不是你們串通好要誣陷於我?”楊戩怒道:“姓薛的,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你還要狡辯。”說著便將當晚的情形,一五一十說的清清楚楚。隻是把兩位喇嘛的死也賴在薛公望的頭上。
塔極寺的四位尊者料不到楊戩居然會當眾撒謊,不由半信半疑把薛公望圍在中間,二目尊者冷冷問道:“薛長老,這孩子說的可是實話?”薛公望大急道:“一派胡言,二位尊者明明是被卓長鶴害死~~~~~”此話一出,立知自己失言,他既然知道二位尊者的死因,卓長鶴自然是他害死的無疑。歸亞林盯著薛公望道:“你還有什麼話說?”薛公望歎道:“沒想到我今日會栽在一個孩子手裏。”白光一閃,兩枚銀針直取楊戩雙目。歸亞林早有準備,袍袖一拂,把銀針卷住喝道:“原來剛才也是你下得毒手。”
群豪一見薛公望手段如此毒辣,不由都起了激憤之心,紛紛要將他就地正法。歸亞林手一揮,朗聲道:“各位,這是丐幫的家事。四位尊者,你們依然要助紂為虐麼?”四喇嘛交換了一個眼色,二目尊者雙手合十說道:“歸長老,我等受了此賊的蠱惑,現在已經明白了。丐幫盡管清理門戶,我師兄弟絕不插手。”歸亞林道:“如此甚好。”說著雙掌一拍,旁邊的弟子立即送上一件古怪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