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仕安讓人耍了,但很有可能,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
那俗話怎麼講的來著?鬥米恩,升米仇。
像張遜這樣的人,也不能說是張仕安沒有提拔過他,而很可能是兩個人的關係其實壓根兒就沒有那麼好,或者是張遜本身沒有什麼太高的能力,所以張仕安也沒有把他調到很重要的位置上去。不過,話說回來,把總官兒不大,大小也是個官兒啊。
結果現在,費力讓張遜進了營,當上官兒,而且日後很可能會提拔他的張仕安,已經被張遜恨透了。反倒是先是要殺張遜,然後又假做恍然大悟二者關係,並借此減免了張遜的死罪,隻打了他二十鞭子的魏水,和張遜的關係瞬間拉近,也獲得了張遜的好感。
事情處理完了,魏水便對著張仕安笑著賠禮道:“張將軍,令不行,禁不止,如何帶兵啊?魏某今日越俎代庖,可能讓你心中有些不快。晚上,到我那兒喝兩盅,我親自給張將軍擺酒賠罪怎麼樣?”
張仕安本來就想著魏水一言不合就要殺人,而且還殺的是他的親戚,這個事情做得實在是不對勁兒。但現在,人,魏水是不準備殺了。而且對於剛剛的失禮,魏水也擺足了態勢,給他賠禮道歉了。
張仕安心裏覺得有點兒怪怪的感覺,但卻說不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沒想出什麼道理來,便放棄了,點點頭,笑了笑,算是接受了魏水的歉意。
晚上,魏水遵守承諾,擺酒給張仕安賠罪。
席間,兩人又聊起了白天的事情。
魏水免不了又是一陣子賠禮、道歉,但隨即,又對張仕安講起了道理。
“張將軍,日間,不是魏某不給你麵子,實在是這種風氣它助長不得啊!”魏水語重心長的對張仕安說道,“古話說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軍隊,你要是想讓它能夠如臂使指,那就必須得有規矩才行。這想殺人就殺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那還叫軍隊嗎?那不就是一群土賊山匪嗎?一次兩次,咱們還能占到便宜。但這人家的軍隊也不是都這麼不像話的!早晚,非得要吃了大虧不可!”
張仕安聽了,搖頭道:“魏先生,您有所不知啊。這世上的事情,它往往都沒有那麼絕對。您看,現如今,我們進攻如此之迅猛,戰鬥如此之順利。還不就是有個激勵之法的緣故嗎?您想想看。如若隻讓他們單純的給朝廷打仗,卻不給他們放鬆的機會。這樣,怎麼能夠激發他們的熱情,他們又怎麼能夠心甘情願的賣命呢?您說是不是?”
是你個大頭鬼啊?土匪邏輯!
魏水在心中暗罵,卻不得不耐著性子,跟張仕安解釋道:“張將軍,魏某沒有讀過多少的書,但對於兵書,也多少知道一些。你比方說吧,戰國時期,有那麼一本兵書,叫做尉繚子,你聽說過嗎?”
張仕安出身世家,兵書當然是讀了一肚子的。他點頭道:“自然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