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水接著說道:“張將軍學問廣博,魏某當然不如你。但魏某卻是對這本書,特別的感興趣,所以有所研究。一些淺薄的看法,說出來,跟張將軍探討一番。”
張仕安不敢巨大,連忙擺手道:“不敢,不敢,魏先生說就是了。您是陛下欽命的監軍,也是陛下最為倚重的謀士。所說的東西,當然不會有錯。在下洗耳恭聽,洗耳恭聽就是了。”
魏水也不再說什麼謙辭,對張仕安說道:“尉繚子堪稱一部奇書,甚至被列為‘武經七書’之一。其中,最核心的觀點,有一條,就兩個字,叫做‘重刑’。不知道,張將軍有沒有聽過?”
張仕安麵露不解。
其實這本書,他也隻是讀了個大概,囫圇背下去罷了。並沒有什麼太深的研究,此時,說起什麼核心思想之類的東西,他就有些反應不過來了。隻是一個勁兒的催促魏水,讓他把話說下去。
魏水便繼續說道:“古之善用兵者,能殺卒之半,其次殺其十三,其下殺其十一。能殺其半者,威加海內;殺十三者,力加諸侯;殺十一者,令行士卒。這是尉繚子之中的一段原話,想來張將軍肯定知道的。而據我所知,這裏麵所說的殺人,可不是殺敵人,而是殺自己人!”
“什麼?”張仕安更加困惑了,“殺這麼多人,哪還有人肯為咱們賣命?這怎麼可能呢?”
魏水笑著說道:“古之名將甚多,數來數去,無論是從前的古人,譬如孫子、韓信、周亞夫,亦或是本朝的中山靖王徐達等等,無一不是治軍嚴酷,法紀嚴明。當然,隻有嚴酷的法令肯定也是不行的,這要是弦繃得太緊,早晚會斷掉。所以,我們一方麵,一定要有最嚴酷的軍法,讓這些由土匪組成的士兵們,知道什麼叫規矩。對於張將軍,對於其他的軍官,都必須持有尊重之心,絕對的服從,一令既出,絕對不敢違背。而另一方麵,卻也需要對他們進行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照顧,讓他們感覺到自己的前途是一片光明,這才能使得他們對將領們敬如父母。張將軍,以為如何呢?”
張仕安越聽越覺得魏水說得有道理,不自覺地就頻頻點起了頭。
魏水一看火候差不多了,又跟張仕安碰了幾次杯子,灌了他整整半壇子的酒。就在酒桌上,一條一條的將軍規製定了下來。
當然,喝得迷迷糊糊的張仕安隻知道點頭同意,至於其中絕大多數的內容和根本思想,都是魏水提出的。而最終,張仕安還在命令上簽了自己的大名,順便,該上了印信。
“拿去,把這張命令傳遍全營,要讓每一個士兵都知道,張仕安將軍,要整頓軍紀了。而且,這些東西,都是張將軍自己一條一條的製定出來的。至於原因,不妨告訴他們,就是因為今天白天,張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