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什麼像？
腦子裏忽然閃現那日崔遙將我當成他妻子的畫麵，我忽然就有一種衝動，問道：“我和那位夫人……阿靖……很像嗎？”
那老人欲言又止，半響才說道：“我雖看不見，但是夫人的舉止和說話語氣都不敢忘卻，若不是知道夫人已死……”
他雖沒有說完，我卻是明白了。
原來……我和阿靖很像嗎？
怕我亂想，他又立即說道：“其實，仔細想來，姑娘和夫人還是有區別的，夫人性情溫和，姑娘卻有種清冷的氣質……”
我沒有理他，老人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一直到回到我居住的院子，依舊恍恍惚惚，滿腦子都在想我和阿靖像不像的問題。
進了院門，卻發現崔遙正倚著那棵粗壯的鳳凰樹站著，雙目無神，忽然他又好像感應到了什麼，瞬間抬頭，無神的眼眸裏立即有了明亮的色彩。
他奔過來一下子抱著我，胳膊被他緊緊勒住，我卻依舊感覺不到疼痛。
鳳凰花瓣片片飄落，迷了我的眼……
我疑惑道：“公子？你……”
他這才發現自己唐突，忙放開我，“對不起……我以為……你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我沒有走，我隻是迷了路。”
他低頭打量我，仿佛是在觀察我說的是不是實話，終於沒有在我眼裏發現什麼不尋常，他笑了。
然後，他定定地望著我的眼睛，說了我窮盡永生也無法忘記的一句話，他說：“嫁給我吧！”
我看到他漆黑的眼瞳裏映出我驚惶的模樣，於是我又顫顫巍巍地問了一遍：“你剛才說什麼？”
他依舊望著我：“你可願嫁給我？”
我垂了頭，不敢去看那雙眼，“你知道我是誰嗎？”
“為什麼這麼問？”
“別人說，我和阿靖很像，你是不是因為……”
我還沒有說完，卻被驀地打斷：“誰跟你說的這些？”
“難道不是因為我和她長得像，你才——”
唇上一抹溫潤冰涼，未說出的話全都被他堵在了口中，我驚愕得睜大了眼，他離我如此之近，近的我可以看見他睫毛微微顫動！
我幾乎可以看見鳳凰花瓣以極慢的速度在空中盤旋飛舞……
待他放開我，我大腦已是一片空白。
他將我抱得更緊了些，說道：“凰兒，嫁給我！”
這一回，我笑了，他說的是“凰兒”，不是“阿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