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燈光暗黃,麻若蘭坐在椅子上,幹枯的手臂上,幾隻灰蟲子正在爬動,鋒利的牙齒哢哢作響。
我心中暗想,這哪是征求意見,分明就是恫嚇威脅,我要是不答應,她手上的灰蟲子就爬過來,給我點顏色看看。
我不知道麻若蘭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一時有些為難,問道:“我並不是茶花峒的人,也不是麻氏一族的人,有資格學習養蠱之術嗎?”
麻若蘭顯然不高興,道:“這不是你應該考慮的問題,我隻問你,你到底願意不願意!”
我越地不解,但腦海之中快地思考:我身中蠱蟲,若是學習了養蠱之術,了解蠱蟲的知識,或許可以自己解開體內的蠱蟲,不用依靠別人。
想到這裏,我方才點點頭,道:“麻老姑,我願意隨你學習養蠱之術!但是有一點必須明白,我不會學習惡毒的養蠱術,也不會利用蠱蟲來害人,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救我自己!”
我絕對不能成為麻若蘭妹妹那般的人!
麻若蘭愣了一下,方才道:“我早就跟你過,蠱術不存在惡毒之術,任何東西是一把雙刃劍,要你怎麼用了!這個道理要等你長大後才會明白的。”
我搖頭道:“難道陰陽蠱還不邪惡嗎?”
麻若蘭歎了一口氣,道:“從今日起,你就拜在我膝下,跟著我麻若蘭一起學習養蠱之術。”
我當即給麻若蘭磕頭,道:“老姑在上,受我三拜。”
麻若蘭取了一個拳頭大的罐子,割開我的手指,放了一些鮮血,道:“這是獻給茶花峒蠱神的鮮血,請他保佑你不要受蠱蟲的傷害!”
麻若蘭收了鮮血之後,用油紙封住,係上黑線後,又在罐口處描畫出一朵鮮紅的茶花峒,做完這一切之後,她讓我將罐子放在房梁之上。
麻若蘭做完這一切,又回到椅子上坐著,態度和緩了不少,道:“蕭寒,一直沒告訴你!我叫做麻若蘭,而我妹妹叫做麻若男。她最擅長做的事情就是模仿我。若是哪一,你體內的金蠶蠱忽然鳴警,就明那人不是我,而是我妹妹麻若蘭。你遇到這種情況,不要做任何傻事,轉身逃命就是了。”
看來麻若男隨時有可能返回這裏,麻若蘭擔心我出事,才了這麼一番話。
我把這段話銘刻在心中,道:“老姑,那麻若男到底去了哪裏。”
麻若蘭道:“前幾日我去江西找她,她怕我循著金蠶蠱的氣息追上她,連金蠶蠱都不敢帶在身上,想必是躲起來了。但不能排除她悄悄折返,回到茶花峒!總之,你要機靈一些。”
麻若蘭完之後,有些倦意,揮揮手,示意我先去休息。
我乖乖地退去,走到門口時,回頭看了一眼麻老姑,現她已經閉上眼睛,手上的灰蟲子爬來爬去,不知道為何,她整個人看起來很傷心很憔悴。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裏,躺在床上,有些難以入睡。屋外的風呼嘯著吹過,大山裏的秋走得很快,很快就進入了冬。
我轉過身去,現黑靈坐在黑暗處,雙眼幽紅地看著窗外,頗有些心事重重的感覺。自從黑靈中了陳眉龍的怪招之後,他對我隱隱有些怨氣,回到茶花峒之後,就再也沒有過話。
我坐了起來,喊道:“黑靈,你還在生氣嗎?”
黑靈目光投來,幽幽地道:“主人,我隻是您的蠱靈而已,哪有什麼資格生氣呢!”
我走進一些,道:“黑靈,我知道你想著報仇,但我身中毒蠱,沒有辦法離開麻若蘭,隻能暫時呆在茶花峒,等著三年後,看能否有機會重生!要不,你再等上三年呢。”
黑靈聽我話口氣很柔和,哼了一聲,道:“你個娃娃,真以為我會跟你生氣啊。我隻是不願意話罷了。”黑靈頓了一下,接著道:“娃娃就應該按時睡覺,不要胡思亂想……”黑靈完之後,身子一晃,穿過窗戶,到了屋外。
我心中好笑,黑靈性情之中還是有純樸可愛的一麵的。
刮了一夜大風,第二醒來的時候,外麵白茫茫地一片,竟然下起了雪,看來山中的冬要比平原的冬來得早很多。
我與麻若蘭居住的房子是一間老房子,木製的屋頂在積雪上壓著直搖晃,整個房子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垮掉一樣。
麻若蘭把屋前屋後掃視了一遍,道:“蕭寒,這老房子怕是挨不過這個冬了。咱們要計劃著修房子了,不然冬要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