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與我相處了一段時間,個頭長了不少,力量自然大了很多。我被它拉住,幾乎坐立不穩。我摸了摸它腦袋,道:“好了,我隨你出去看看就是了!”
黑狗早已通了人性,聽了我的話之後,便鬆開了我的衣服,自己先跑到了洞穴外麵。我跟著出了洞穴,這一處洞穴對著茶花峒,正好可以看到茶花峒。
黑狗立在洞穴前麵,對著茶花峒開始吠叫起來。
我彎下身來,揉著它的腦袋,問道:“怎麼了,你是在告訴我,茶花峒那邊出事了嗎?”
黑狗又是嗷嗷地應了兩聲。
狗的警覺程度遠勝過常人,莫非茶花峒真的出事情了。
我心中頗有些猶豫,但麻若蘭在出門前,再三囑咐過我,不過子時,一定不要回來,看樣子她是知道茶花峒今晚會生事情。
我拍了拍黑狗腦袋:“沒事的,老姑在寨子裏麵,不會有什麼壞事情生的!我看你也吃飽,就隨我四處走一走。”
黑狗嗷嗷地叫著,有些不願意。
我隻好抱著它,順著熟悉的山路往山林裏走去。
夜色下的茶花峒,籠罩在黑暗之中,四周寂靜無比,偶爾傳來兩聲野獸的叫聲。
順著山路走了十多分鍾,黑狗再一次不安起來,叫了兩聲之後,全身的黑毛全部炸了起來,樣子變得十分地可怕。
我道:“黑狗,你怎麼了……你眼睛……”
我話到一半,現黑狗的眼珠子不再漆黑,而是閃著藍色的光芒,嘴巴咧開,牙齒異常地猙獰。
我安撫了兩次,都沒有辦法壓住它的變化。
黑狗雙眼泛著藍光,看著前方。
我順勢看了過去,覺那前方縈繞這一團奇怪的黑氣,與此同時,傳來咚咚、咚咚的聲音,而且正朝我這邊奔襲而來。
“蕭寒,藏起來,有些不對勁!”黑靈黑袍一抖,出現在我身邊,雙眼也變得分外地幽紅,緊張地看著前麵。
我忙抱著黑狗藏在大樹後麵,我怕黑狗吠叫出來,用手緊緊地捂住了它的嘴巴。
不過片刻,兩邊的大樹起了一陣無名之風,樹葉嘩嘩地作響,那團黑氣跟著襲擾過來。嗖地一聲,一團影子跳躍,落在大石頭上。
夜晚光線漆黑,我肉眼看不太清楚,連忙斜著眼睛,按照黑靈之前教過的辦法,快一掃,現黑暗中有一絲異常的黑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屍氣了。
全身散著屍氣,在黑夜跳躍的東西,隻有行屍了。
一想到這裏,我心中嘭嘭地跳動,一顆心跳到嗓子眼,不敢再呼吸,因為行屍可以感覺到活人的存在,一旦吸氣,極有可能被它現。
那隻行屍落在石頭上之後,沒有再往前麵跳躍,身子轉動,四周查看一番,似乎鼻子還在嗅動。
我懷中的黑狗嘴巴幾次都想著張開狂吠,都被我用手緊緊地捂住,不讓它叫喚出來,它的雙眼越幽藍,敵意地看著不遠處的行屍。
那行屍掃視了一遍之後,嗷嗷地叫了兩聲,沒有再做逗留,身子招展,瞬間跳了出去,朝著茶花峒而去,兩邊的樹葉也跟著嘩嘩作響,過了好一會,才算完全停頓下來。
等到那行屍跳遠之後,我這才從樹後麵走出來,走到那行屍落腳的地方,謹慎地嗅了嗅,忽地一驚,那屍氣之中含有一股微弱的屍臭。
而這股臭氣和麻老姑的妹妹,也就是當初假扮麻老姑的麻若男,身上的臭氣十分地相似。
我心中一驚,難道麻若男,要乘著除夕之夜回了茶花峒,而這隻在黑暗中跳躍的行屍就是她的幫手。
想到這裏,我不由地一驚,道:“黑靈,不好了,剛才那隻行屍可能是麻若男的幫手,她可能回來了!”
黑靈目睹了整個過程,聲音頗為嚴肅地道:“蕭寒,剛才我們看到的行屍,比我們在懸崖下麵見到四隻未成形的行屍要厲害得多……”
懸崖下的四隻行屍還沒有完成養成,無法自由行動,和眼前這隻黑夜的行屍自然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黑靈言外之意很明顯,就是不要急著回去。
我思索了一會,道:“管不了那麼多了,咱們回茶花峒,或許可能幫忙。若是麻若男回來了,我也要當麵質問她!”
我隨即把黑狗放下來,順著山路跑了起來,黑狗跟著我身旁,靈活地跳躍著。
等到到了茶花峒外圍的時候,我現整個苗寨格外地安靜,完全不像除夕之夜應該有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