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商議完畢,真要開始檢查的時候,靳肅宗跟靳正國卻突然都有些緊張起來,原因很簡單,因為李英俊沈長安都算自己人,可趙禦秋可跟他們沒什麼大的牽連。
而且不同於沈長安的癲狂,趙禦秋本人和門下弟子都跟政界接觸很深,難保他們私底下有什麼私人立場,萬一真的跟這次鬥爭中的某一方牽扯很深的話,那麼毫無疑問是存在危險的。
畢竟,靳正國名義上是遇襲受傷昏迷,可實際上是到底也是故意的,如果被趙禦秋發現這一點,事情萬一傳出去隻言片語,也足夠讓剛剛脫離到漩渦邊緣的靳家,再次被拉扯進深處撕裂粉碎。
不過李英俊顯然是沒有這種擔憂的,在看到靳正國第一眼他就知道,遊鳴的活幹的簡直是完美,根本沒有明顯痕跡,而把其他人留在外麵,三人分別在靳正國帶領下進屋檢查之後,也確定了這事可以完美過關。
實際上,真要是單純挑戰之類的話,他完全可以在裝一下,比如看都不去看然後靠聽呼吸聽出來的之類,這種事倒也輕車熟路,但在兩個大國手麵前玩這個實在托大,李英俊覺得還是穩妥點比較好。
三人依次查看完之後圍坐在茶幾旁各自沉吟,沈長安半才拔開酒葫蘆灌了口道:“怪啊,按你們的法是被重擊到了腦袋,可並沒有明顯外傷痕跡,有點怪……”
聞言靳肅宗悄然瞥了眼李英俊,趕忙回應道:“沈叔,據當時的陪同人員,襲擊著出現的太過突然而且身手很快,他們根本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對方跟正邦撕扯起來,並且最後擊打了正邦後腦勺,導致正邦倒下,就再也沒醒來……”
趙禦秋聽的點點頭,他們是診斷病情不是破案,所以知道這個大概的過程就足夠,至於其他具體的時間卻沒必要深入了解,時間地點什麼的在他們看來並無意義。
見這架勢,李英俊卻心頭一動,挑眉問道:“時間是晚上九點到十一點之間嗎?應該,是接近十一點的時候?”
靳肅宗微怔,顯然沒明白李英俊為什麼詢問時間,不過他隻當李英俊是故意顯擺呢所以並未多想,畢竟襲擊的人手都是李英俊安排的,在他看來知道時間自然是理所當然。
“不錯,大約晚上十點五十,英俊,這個跟正邦的傷勢有關係?”一方麵是疑惑,另一方麵靳肅宗也想提醒李英俊,不然把具體過程牽扯出來,畢竟事情是故意為之,如果真細真要出現漏洞,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李英俊笑而不語,看向趙禦秋問道:“趙老怎麼看?或者,兩位也查驗過病症,有什麼結論了沒有?”
沈長安悶聲又喝了口酒沒話,趙禦秋卻沉吟之後道:“的確有些怪異,看脈象的確處於神識昏昧的狀態,但隻是頭部受到打擊的話,連重傷淤血都不見,沒道理昏迷這麼久……”
頓了頓,他接著道:“姓沈的,你可還記得十幾年前鄭家那位從樓梯上跌下的少爺?這兩例是否可以並為同症呢?”
讓旁邊吳雲山和褚辛驚奇的是,這麼多年了他們頭一次見到讓自家師父拿不定主意的,以前就算有些重症,也往往能迅速判定原因,能不能人力救治那是另外一回事;
可眼下,兩個大國手竟然都有些無法確定原因,看樣子反倒是皺著眉頭商量起來,而更奇怪的是,年紀輕輕的挑戰者李英俊反倒眉心舒展著,似乎已經……了然於胸?
而且他是怎麼看了眼病人,就推斷出受贍時間來的?難道這貨還精通占卜之術不成?似乎也有可能啊褚辛暗自想到,對方很可能是用占卜之術來裝神弄鬼來著。
“不同,大不同!”沈長安雖然看上去是個癲狂不靠譜的老酒鬼,可實際上酒卻並不能真正影響到他什麼,聞言嗤笑道:“姓趙的你是老糊塗了吧,鄭家那子是喝酒太多又摔下引起的氣機紊亂才昏迷的,而且那後腦勺都磕出血了,腦補明顯有淤血殘留造成。”
麵對他這麼不客氣的態度,趙禦秋卻沒反駁,倆人表麵上較勁互嗆了大半輩子,實際上才是真的惺惺相惜,畢竟倆人都是醫術才,幾乎前後腳成為的大國手,有點高手寂寞互相作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