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藥的工作,他一個人也都可以幹淨利落的應付。
而她需要做的就是搬一個椅子坐在旁邊,抱著一本藥理的書,偷偷瞄著軒因專注而充滿吸引力的側麵。
因為有孟大夫那樣的火眼金睛在一旁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所以他們總是裝作很漠然。其實,她也沒有什麼想說的,隻要這樣看著他,偶爾在不經意間和他的視線相撞,擦出四濺的火花便足夠她一整天開心不已了。
有時候軒也會把握機會,趁著孟大夫專心給人看病時,偷偷和她說幾句話,無非也都是些諷刺挖苦的話。
不是說她又流口水了,就是說她遊手好閑,迷迷糊糊。好像那天晚上讓她迷醉的甜言蜜語不是出自他口中,那天她該不會是夢遊吧?
她當然也不會善罷甘休,把握到機會就會譏諷他幾句。
剛好孟大夫出診,她自然不會錯過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擠過來幫他拿藥。
無意中見到軒在包藥時,隨手撚了幾根頭發放進去,她急忙道:“你幹什麼?髒死了。”
“髒?噓……我是幫他治病,孟大夫開的藥根本沒有用。”他示意她不要大聲說話。
她立刻像作賊一樣,偷偷打量四周,壓低聲音問道。“你的頭發能治病啊?”
“當然了,我的身體可是天地精華,如果不是看他祖上積德行善,我還舍不得呢。”
“能增長功力嗎?”
“當然能!憑我們的關係,如果你想吃的話,我倒是可以多給你幾根。”軒笑得壞壞的,不過別有一種真實的味道。
她鄙視地擺擺手,捂著嘴道:“哎呀!我要吃也不吃那髒東西,惡心死了……”
“那你想吃什麼?”
“吃也吃你那最最討厭的爛舌頭,讓你以後都說不了話,省得你總是氣我……”她在看到軒異樣閃爍的眼神時,心中一動,懊悔地將自己的頭深深埋在胸前。
可還是聽到軒竊笑的聲音:
“等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定會滿足你的。”
她怎麼總是不長記性,明知說不過他,受欺負的總是自己,還要和他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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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這個人陽壽多少?”小雲見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進門,便悄聲問著正在拿藥的軒。她實在沒有事情打發無聊時間,隻好和他探討一下陽壽的問題。
“六十七。”軒隨口答道。
“那個呢?”她指了指又進來的一位老人。
“隻剩三年。”
……
她突然想起,都忘了問問孟大夫能活到什麼時候,指著孟大夫問道:“那孟大夫呢?”
軒看了一眼孟大夫,看看她,抿了抿薄唇不悅道:“不知道。”
“騙人,你一定知道。”
“天機不可泄漏!”
她用力地踩了他一腳,見他痛苦地抱著腳呻吟時,毫不掩飾地大笑著:“不是提醒過你,下麵有塊石頭,記性真差。”
“多少?”
她鍥而不舍地追問著。
“二十八!”
“什麼?騙人!”她以為孟大夫行善積德,該是福壽雙全的。
軒湊近她一本正經地道:“其實本來可以活到九十八歲的,但是因為長時間和你相處,妖氣入體,折了陽壽。”
“我?我身上有妖氣嗎?”
“當然了,我是有仙氣護體,這些凡人可就沒有了。隻要他們和你接近就會折壽的……”軒見她有點懷疑,又道:“你還記不記得前幾天去世的那位老婦人,她如果不是喜歡和你聊天,就不會死得那麼早了。”
“可是她已經九十四歲了。”她抗議道。
“那也還能維持幾年。”
“真的嗎?你我在凡間豈不是禍害?”
她沮喪地垂下頭,偌大個天下就沒有她容身之處!
軒深表同情地點點頭:“是啊!所以你要和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至少一尺一外……尤其孟大夫。”
“哦,我知道了。”她認真地點點頭,立刻將椅子向後挪了挪,以避開過來拿要的病人。
由於她專注地想著另一問題:神仙會痛嗎?好像不會吧!
所以錯過了軒唇邊勝利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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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眼欲穿企盼了一個上午,才有一個小夥子來請孟大夫出診。小雲自然迫不及待地幫著慢吞吞的孟大夫收拾好藥箱,送至門前揮手道:“您放心出門吧,這醫館有我呢,你不必急著回來。”
她是忍了又忍,才沒有把他推出去了。
開心地跑回來擠到軒的旁邊,剛要開口,軒便對著帳簿不冷不熱道:“你看起來很舍不得他走啊!”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舍不得……行了,我知道:兩隻!”這麼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她可不想用來討論兩個人的視覺問題。
“軒,看你這些事做得滿得心應手的,你在天庭做什麼的?”
軒將視線移從破舊的賬本移到她如花的笑顏上,瞪著她咬牙切齒道:“你要是敢說我在天庭是做夥計的,我就把你從這裏丟出去。”
“我不是沒說嘛!”她撇嘴道,心想:還好,沒來得及說呢。
換上諂媚的笑容,她又問道:“那我崇高的神,你在天庭掌管什麼呀?”
“我就是那個很不幸,被你罵作眼高於頂,一看就是沒有自知之明的白癡……眼如死魚,淡而無光,一看就是沒長大腦。顴骨微高,典型的心狠手辣相;唇薄齒無,一定是個喜歡嚼口舌,搬弄是非的小人。還有看臉形,絕對是尖酸刻薄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