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鄙夷地看著他,不屑道:“我始終想不通,神界為什麼就不能容下魔界?同樣是世間生靈,同樣有血有肉,我們甚至比你們更加懂得感情。為什麼我們是魔,而你們是神?我們要滅亡,而你們得永生?”
“你們塗炭生靈,罪惡滔天……”
魔王一陣肆無忌憚的狂笑,道:“難道那些凡人就沒有害過我們?同是生靈,就因為我們是禽獸,就必須任由凡人宰殺?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天理?”
曦軒被說得不由自主看看自己的雙手,若說塗炭生靈,他手上粘著的血腥更多,幾千年來他的烈焰燃盡多少妖魔,他幾乎都數不清了。
他想來想,還是無言以對,便換個話題:“那好,我們換一種方式談談,這場凡間戰爭完全是凡間帝位之爭,與我們無關,我希望你不要牽扯無辜。我們之間要打也該等到一切結束之後。”
“你以為我會那麼蠢,乖乖等到你們的天兵天將修成正果嗎?我想,這次牽扯無辜的該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神仙吧。”
“這麼說我們除了你死我亡,根本沒有別的解決方法了?”曦軒無奈道。
“如果你有什麼好的提議,我還是可以洗耳恭聽。不過,希望不要是剛才你說那些廢話了。”
曦軒啞口無言,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口才不錯,今日麵對魔王,他才知道什麼叫一山還比一山高,能統領魔界這麼多年,果然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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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正欲離去,太白金星和太乙真人突然出現,擋住了去路。
魔王麵色如常,對著曦軒冷笑道:“看來我太低估你了,你的狠絕和卑鄙一點都不比我少。”
“我……”曦軒對突然的變故也很意外,隻得轉身勸阻道:“太白,這沒有用的!殺他根本無濟於事。”
“殺了他至少可以讓魔界內亂,我們也可以有可乘之機。”
“現在還不是時機。”曦軒躊躇片刻道:“即便是魔域此刻大亂,我們也沒有足夠的把握消滅他們,況且凡間戰火連連,這個時候我們還是保住無辜生靈要緊。”
“曦軒,你以前不是這樣優柔寡斷的……”太白金星根本不顧他的阻攔,揮起拂塵,像魔王攻去。
“太白……”曦軒立刻上前隔開太白金星的拂塵,微怒道:“我說過要是和他談談,你這是陷我於不仁不義!”
太白金星拂塵一甩,將他震得踉蹌後退,道:“曦軒,對不起,這是玉帝和王母的命令!我也隻是奉命行事。”
“他們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尊重我的想法,顧慮到我的感受......”他喃喃道,看來他的父母是處心積慮已久了。
看著魔王法力越來越弱,出手越來越緩慢,他隻能枉自感歎,莫說他功力大減,就是他未受過傷,也不可能是太白金星和太乙真人兩人的對手。
但當他看見魔王被太白金星一掌擊中,再也無力反抗時,他的心上湧起難以壓抑的怨恨。
在他父母的眼中他到底不過是一顆棋子,任由他們擺布。而他隻能眼看著他的父母將一個一個他在意的人殺死,一段一段他割舍不下的感情摧殘。
這種累積了幾千年的恨,將他的真氣全部逼出身體,赤紅色的烈焰由他身體裏燃起。宛如天邊的紅霞,送給黑暗前的世界最後一摸絢爛的紅色。
就算他再無能,也不會選擇隱忍了。他快速晃過太乙真人,為魔王化解了致命的一擊。
此時,天空黑白霧氣掠過魔王身邊,不過太乙真人更快地截住了夜鬽和明魂的去路......
他曾經經曆過成千上萬次戰爭,從沒有想過自己會站在妖魔的一邊,向一直對他關懷備至的太白金星出手。其實他感覺到,太白金星並未與他真正動手,處處都給他留下幾分餘地,僅僅將他纏住,讓他無暇顧及魔王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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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鬽和明魂再厲害也終是敵不過他們的師父。
太乙真人根本不躲閃,夜鬽鋪天而來的暗夜之手,未及他身時已經消散......
“孽徒,我給你機會,你還不知道珍惜,那就莫怪師父無情。”太乙真人大怒,取出他的法寶九龍火罩。
明魂見此情景極速拉開夜鬽,躲避之際悄悄對夜鬽道:“鬽,一有機會就帶著王先走。”
他見識過九龍火罩的厲害,不論人妖隻要被罩住,魂魄便會被吸走。所以他猶豫一下,跪在地上向太乙真人叩首道:“徒兒見過師父。”
“你還認我這個師父?”太乙真人又氣惱又懊喪,長籲短歎:“你真是枉費了為師的一番苦心……罷了,今日我就收你們魂魄,震於靈山之下,望你有朝一日洗盡前塵。”
“徒兒多謝師父不殺之……”
話未說完,他運足十成功力,白色的衣袖在太乙真人不經意間飛出,將他拿著九龍火罩的手纏住。
夜鬽早有準備,趁機拉起魔王,向魔域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