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司馬一家(1 / 2)

司馬回到家,摘掉了假發,露出光閃閃的地中海。

與其它泥轟上班族一樣,司馬的腦殼早已成了斑禿,但為了保持教師的形象尊嚴,他選擇了佩戴假發。即使這麼炎熱的夏天,他也沒有打算摘下過。從這責任心上說,司馬也很專業。

司馬做好了晚飯,又批改了幾份試卷,老婆終於回家了。兩人收拾了一下單薄的四方桌,便吃起了同樣單薄的晚飯。

司馬的老婆秀芹曾是國企員工,還是有技術能力的車間主任,但就因為“有能力”這三個字害她自信滿滿,在崗位改革時沒給廠長送禮,於是被稀奇糊塗的淹沒在了下崗大潮之中。爾後她響應號召,積極的再培訓、再就業,但卻一直無法順利上崗。在被忽悠了三年之後,秀芹終於悟透了一切,再也不奢望什麼幫助了,跟做賊似的幹起了練地攤的買賣,當然這是無照的。

現在,秀芹正處更年期,司馬一般不敢招惹她,但今天卻有事不得不談。

“秀芹,我有事跟你說。”司馬道。

“說吧!”

“我是泥轟人。”

“哦!”

“呱唧呱唧”的嚼飯聲響起。

十幾分鍾後,司馬抬頭問道:“你咋不吃驚呢?”

“有啥什麼好吃驚的?管你是什麼人,反正都是孩她爸。難道你成了泥轟人,還想強迫我做慰安婦不成?”

“呃!那個不敢。”司馬縮了縮腦袋。司馬與其它泥轟人不同,他的責任心比東條英機的野心還大。雖然侵略戰爭的時候,他連粒精子都不是,但每當提到這事上,他就為同胞感到羞恥,覺得自己有罪。

又“呱唧”了一會兒,司馬又說:“我還有事要跟你說,不過又怕會害了你。”

秀芹舔了舔碗底的米粒,瞪了男人了一眼,道:“吞吞吐吐的,幹啥啊你?是不是又幹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

“這話是怎麼說的,怎麼還加個‘又’字啊?”

“你是不是不長記性啊?當年在我懷連翹的時候,你不是跟學校裏的老寡婦主任勾搭上了。”

“說什麼呢!我們隻是互相幫助,這是純潔的同誌友誼。”

“拉倒吧,你……”如億萬更年期的女人一樣,秀芹又開始了長篇的嘮叨。

司馬老老實實的聽著,期間還給老婆倒了一杯水,然後趁她喝水的間隙,搭話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咱還是說說現在吧!”

“現在,對了!我聽說你正在帶一個叫什麼櫻的實習老師,那大姑娘水靈的不得了,胸脯大得賽甜瓜,屁股圓的像水蜜桃,連翹都被她比下一截。你是不是勾搭上她了?”

“你覺得可能嗎?”司馬摸了摸禿腦殼,上麵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讓這個節約用電的家裏充滿了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