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正是有間酒鋪當代掌櫃代號青煙,隻見她伸手將一木牌翻轉,木牌上書:營業中,又在紅紙邊上貼上了一張小紙條,上書:敲門磚!便施施然回到屋內。
夜很靜,也黑得慎人,路也很是難行,按常理來說酒鋪這時營業也不會有什麼客人上門,但凡事都有意外,來人很文靜,打著把蜀中巧工坊的雨傘,衣著也很是講究,二十五六歲,臉容俊俏,書生裝扮,身後背一竹簍,油紙覆蓋,想來背的是那些煩人的詩書。
說也奇怪,這名書生未提燈籠,又身著長衫。行走在這泥濘的官道上,別說沾上泥土,那怕是水漬也見不到半星,好一身輕功。
書生走得看似極慢但一抹殘影留其身後,隻消片刻以出現在酒鋪屋簷下,隻見他伸手從腰間解下一方玉佩,用一種極為特殊的手法將其從酒鋪窗口投入,便在屋簷下盤膝坐下。
酒鋪前方又出現了三個男人,打著傘,高矮胖瘦完全一樣,臉上都帶著副青麵獠牙的青銅麵具,身著汗衫如不是那頭紅如烈焰的長發倒也和普通腳行的漢子沒有什麼區別。
隻見為首的漢子,從腰間拆下一條上鑲七色寶玉的鎏金腰帶,單是這匆匆看上一眼,也覺得華麗異常,和這名漢子的裝伴極不相襯,也不見這名漢子有什麼動作,隻見得這條柔軟的腰帶夾雜著破風聲,宛如離弦之前,瞬間沒入酒鋪的窗。
三名漢子看了下盤腿而坐的書生,先是狐疑再是一驚,頗有些忌憚的退後幾步,就筆直的站在雨中。
突然遠遠的在黑夜中傳來一陣急促的車輪碾壓泥漿的聲音,聲音剛入耳,車輛就顯現在眾人麵前,仔細一看,正是被青蛇郎君所劫的大車。
青蛇郎君,著裝未變,來到酒鋪前,掃視了一眼眾人,臉上露出喜色,在懷中摸出一隻錦盒,一甩手,錦盒破窗投入。
錦盒投入後片刻,一聲急促的咳嗽聲自房內傳出,燈光亮起,一個佝僂著身子的灰衣老婦領著一位粉雕玉琢的八九歲的童子從側門走出,老者步履蹣跚,白發遮麵,看不清白發下的麵容,手中握著一隻黑色水竹杖,這隻手美得不像話,用纖纖玉手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白玉雕成的玉手,冰肌玉骨,這分明是一隻十八九歲少女的玉手!
出來的這名童子身高一米二三,身著白色長袍,適當將長發在頭上攏起,一張玉雕般的小臉露出,麵色紅潤,眉如畫,眼似寶珠,宛如從年畫中走出,一手扶老婦,一手提燈籠,施施然行來。
老婦人掃視眾人,白發下隱藏的目光,猶如電光,仿佛來自九幽,讓人雞皮疙瘩掉落一地。
”遠來是客,人以到齊,各位請!“
隻聽得老婦如此說到,打開了酒鋪中門,等候在屋簷下的眾人,麵露喜色,魚貫走入。片刻眾人消失在門內,老婦人對著童子講道:”掌旗!“
隻見這名童子,從懷中掏出一物,腳尖輕點,縱身躍起,如一隻輕靈的飛燕,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眨眼間以到旗杆頂端,將手中之物掛於上,手一揚,一麵豔紅的三角大旗展開!
風刮得大旗咧咧的響,旗上一隻黑色麒麟隨著旗麵起伏,一股肅殺之意蕩向四方!看到這麵旗,這家酒鋪的身份終於浮出水麵“墨麒麟!”
墨麒麟,江湖最為神秘的組織,它的勢力倒底有多大沒人說得清楚,江湖上有傳聞,該組織根據天幹,分為十堂,十堂下根據地支分十二分堂口,分堂下設若幹舵,舵設舵主佐領一切事務,勢力之龐大,以能排近江湖前三!
江湖中有很多禁忌,這神秘的墨麒麟組織亦正亦邪,更是禁忌中的禁忌,這龐然大物,隱於江湖,但時常又會出現在人們身旁,有時會屠幫滅派,有時又會救民於水火。
這家酒鋪能懸掛麒麟旗,說明它在該組織的地位很高,至少也是一地分堂口,今夜麒麟顯世足以說明又有大事發生!
酒鋪後院有亭,亭不大不小,一盞宮燈懸於上,照得十分明亮,一張圓桌很是樸素,亭中有侍者,安排眾人坐好。這家酒鋪也是怪,擺在眾人麵前的隻有一碗清茶,江湖中賣茶但敢叫酒鋪的恐怕僅此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