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季無行
春日還未露頭,光明以適宜的喚醒大地,那一碧如洗的長空,看得讓人心曠神怡,渝州這座古城也一掃前些時日春雨帶來的陰霾,變得充滿活力。渝州又稱為茶都,四海九州的茶商雲集於此,好不繁華。
渝州城身處內陸,並不是兵家重地,所以城牆修得並不高,和其它大城相比還顯得有些低矮,此時城門口幾名捕快正坐在茶棚中喝著早茶。
這群捕快裏有一名少年捕快有些特別,他正被那些年長的捕快調笑著,這名少年好像在不停的解釋些什麼。這名清秀捕快名叫陶音今年十五歲,身子還沒長開,顯得有些單薄,今天是他第二天當值,還不太習慣當捕快的生活。
昨天他所在的這一隊捕快接到命令,說是讓他們按照畫像排查一名江洋大盜,在他想來江洋大盜一定是凶殘的,所以他將樸刀磨得特別的鋒利,還穿上了新發的黑色輕鎧,然後用紅繩束起長發,腳穿小牛皮做的長靴,照照鏡子,一張俊俏的小臉,配上這身裝扮倒也有幾分英氣。
他被這些捕快調笑,問題也出在這身裝扮上,原來按照畫像查江洋大盜一年中會有很多次,老捕快們以習以為常了,用他們的話講這普天之下九州四十二郡,怎麼會那麼巧就撞到這小小的渝州城來了,遇到這種事多數時間是抹抹洋工應付了事。
少年這身裝扮,老捕快們一年到頭除了接受上級檢查時才會穿,平時是不會穿的,平日裏他們都和守城的士兵一樣,穿一件粗布衣,唯一能區分他們身份的就背上寫的是“勇”還是“捕”了。
陶音今天穿得太過正式,被這幫老油子取笑得沒有辦法,隻得找一空檔跑到城牆頭避下風頭。
站在城牆上的陶音長籲了一口氣,這城樓他還是第一次上,這還是沾了捕快身份的光,普通百姓是不能上城樓的,他放眼向城外望去,還別說站得高就是看得遠。
展現在陶音麵前的是一幅畫麵,遠方太豐,太收兩座大山魏然挺立,山勢奇秀,兩座大山看著很近,但陶音知道離這西城門至少有五十裏地,官道從兩山的夾縫中沿伸到城門樓下,兩旁的農田也黃草漸綠,官道上行人匆匆,還別說這山這景讓陶音心情為之暢快。
太陽爬上了山,陽光有些剌目,陶音伸手微微遮擋了一下,這時一道人影仿佛從光明中走來,來人很是特別,讓人看上一眼就很難忘記。
一匹毛如黑錦的俊馬上坐著位十七八歲的青年,馬很俊萬裏挑一,青年人也很很精神,人中龍鳳,青年一身幹練的胡服樣式的藏青色短衫非常精神,頭發很短,和這個地域愛留長發,穿長袍的習俗一點也不相同,腳穿一雙小牛皮鞋,清秀的麵容上總是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容,如果隻看這裝扮就是從西域來的,渝州這個地方號稱茶都,像他這類異族人,倒也不少見。
但這少年黑眸黑發和那些金發碧眼的胡人很是不同,這分明就是一漢人改著胡服,在這漢地到也少見得緊,引得眾人側目,這少年最讓人過目不忘的是臉上那四條眉毛。到不是說他真長了四條眉毛,隻是他眉毛和胡須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看上去還真像四條眉毛。
右腰間栓著一隻醉仙居精製的酒壺,時不時的被少年取下飲上幾口,看這做派和裝伴分明是位涉世未深的富家浪蕩子弟。像他這種初入江湖的少年正是各路心懷歹意之人最好的下手對像。
馬鞍上斜斜掛著一物,長約半米,用錦袋裝好,看不清內裏為何物,看看這少年的裝扮想來也是極為貴重之物。
突然一匹快馬,從少年身後飛馳而過,在交錯而過的瞬間,一精瘦男子嫻熟的從少年馬鞍上搶過錦袋絕塵而去,看這樣子,這精瘦漢子尾隨少年應該很長時間了,在即將入城的最後關頭才下手搶奪,少年似乎酒意朦朧,還沒反應過來,那匹快馬就不見了蹤影。
陶音做為一名捕快,還是那種正義感極強的捕快,看到這一幕,那能坐視不理,衝出了城門,打算在城門口攔截那名精瘦漢子,顯顯身手。
讓他失望的是左等右等,也不見精瘦漢子的身影,倒是等來了那名胡服少年,氣得陶音一跺腳返回茶桌,仔細一想,可能是那名精瘦漢子劫掠後並未再走官道選擇小路跑了。
胡服少年身上以有三分酒氣,也在茶棚中坐下,小二將馬栓好殷勤的上前服侍著胡服少年,小二心中竊喜,像小二這種人堆中打轉的人精,才知道該討好什麼人,小二知道今天隻要他服侍得好,也許能掙到不錯的小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