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音冷眼觀察著胡服少年,少年也像並沒有受被竊事件的影響,慢吞吞的喝著茶,貌似心情還不錯,還時不時的,似笑非笑的看著來路,好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陶音對這少年有些好奇,便拿起手中的畫像朝少年走去。
“捕快辦案,抬起頭來!”
少年抬起頭來,看著陶音,笑得很陽光,隻是他臉上那四條眉毛讓假裝嚴肅的陶音也忍不住輕笑出聲。
少年好像也知道陶音在笑什麼,他這四條眉毛確實有點紮眼,無賴的搖搖頭,看著眼前的這名清秀的小捕快,心中沒有不快,反而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歡。
“如若不忙,你道可以坐下來共飲!”
陶音倒也不客氣,找了張凳子坐下,看看眼前的少年,故作老成的講道:“我在城樓看到你在城外被劫了。”
“哦,那又怎樣?”
“你原本可以追,也可以選擇報案!”陶音說到報案兩字時,還故意挺了挺單薄的胸堂,似乎在告訴他自己可以幫他。
看到陶音這個做派,胡服少年沒忍住,噗嗤一聲,將茶噴了出來講道:“報案?找你麼?”
陶音看他這樣,也是氣惱,一拍桌子講道:“怎麼你看不起我!”,還有意無意的將那柄樸刀晃了晃。
胡服少年無言以對,微微一笑,拈起茶杯,輕啄一口講道:“今年的雨水還是多了些,春茶都顯得淡了,飲之總是少了些意思。”說罷取下酒壺輕飲一口:“還是這塞北高寒之地的燒刀子帶勁!”將手中的酒壺遞給了小捕快,示意讓他飲上一口。
陶音也不示弱,將酒壺接過,輕飲一口,烈酒強烈的辣意從口燒到了心,吐吐舌頭用手微扇,分明是個男子可在胡服男子眼中卻看到了一份嬌惱的女兒狀,到也是奇妙。
“這酒太烈,我喝不慣。”陶音將手中的酒壺遞給胡服男子,正打算再次提起男子被劫之事,但被胡服男子伸手打斷。
“我和大人打個賭!”
聽到大人兩個字,陶音心中竊喜,這還是他當捕快以來第一次有人叫他大人,聽到一個賭字本想拒絕,但眼前這個男子不管怎麼看也說不上討厭就問道:“賭什麼?”
“昨夜我夢到了觀音菩薩,菩薩對我講今天財物會在半盞茶時間內失而複得,我就想信她一次,就賭昨夜所夢是真的!”
正在喝茶的陶音聽聞此言,被茶水嗆得直咳嗽。
“賭注是什麼?”小捕快到也來了興趣,無論如何他也不會相信被劫的物品,劫匪還會將物品主動歸還的。
“就是我那匹黑錦馬!”
小捕快也越來越感興趣,那匹黑錦馬她到也喜歡得緊,這個傻瓜既然要賭,他倒也願接受。
“我如果輸了哪?”陶音問道。
“一件價值在十兩銀子之內的小事!”胡服男子講道。
陶音預言又止,想想那匹黑錦馬的價值遠非十兩銀子可比的,也就沒在說什麼,算是答應了下來。
盞茶時間也不是很長,賭約很快就分出了勝負,但贏的卻不是陶音,因為此刻那精瘦男子就站在胡服男子身邊,恭敬的將錦袋遞給他。胡服男子並沒有伸手接,精瘦男子見此情形額頭上的冷汗都出來了。
胡服男子,隨意的將錦袋接過放在桌上,看了看精瘦男子:“你可以走了!”
精瘦男子如蒙大赦,長倚一禮,也不敢多說,快步走開。
看著精瘦男子的表現,分明認得少年,陶音覺得他上了當受了騙,賭約輸得蹊蹺。
“你們是一夥的,好哇你敢騙到本捕快的頭上!”說罷陶音將手中長刀猛的拍到桌上,這邊的爭執立刻引起了,正在喝茶的其它捕快的注意,眾人紛紛拔刀,向他們這邊逼來,在這些捕快看來這簡直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我叫季無行!”胡服男子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這句話好像和這件事並不搭邊,解釋得也毫無誠意。
其中一位年長的捕快講道:“我管你叫季無行,還是李無行,碰到我們手中少不得讓你到府衙走走。”
其中一名捕快正要用鐵鏈鎖人,隻聽得那名年長的捕快驚呼一聲:“季無行!他是季無行還不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