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也是感慨,那時候畢業,很多同學把書賣了或者燒了,燒得最厲害的就是李誌樹這些體育生,差點沒把教學樓都燒了。而我還好,讀書三年,知識沒學到什麼,但書倒是保存了下來。
當,我媽知道消息都哭了,怕我一定考不上,她和爸多年的心血就白費了,在村裏麵子也會丟光。麵子,人人都想要的,不止我媽。
我從書箱裏翻出了兩本《教育學》,兩本《心理學》,《學語文、數學教材教法》各兩本,帶上二百塊,跟李誌樹、賀易走了。比起他兩個,我還有總分1分的加分。
再加上大家學得都不怎麼樣,估計也差不多,而且我《心理學》在學校裏成績特優秀,其他科都補考過,就這一科,神了,從沒補考,期末都九十分以上,畢業統考也是全省出題,89分呢!當然,我的心理學專業知識,都特麼沒用在正道上,我是個渣!
我們三個當就去嘉陵區教育局報了名,然後迅回賀易家。在路上,他表兄弟兩個都在拿著書看,尼瑪,那叫一個認真。我呢,也跟著拿本書狂啃狂背,書都特麼還是嶄新的。
賀易家境好,父親是教育係統的官員,在我老家一個鎮上有一套漂亮的樓中樓,跟別墅似的。我們就住他家裏,三個人一起複習,書是換著換來的看。
偏偏賀易還有個妹妹,叫賀梅,十八歲,生得高挑漂亮,有一對迷人的丹鳳眼,雪白大長腿,個子比我還高。她在果城的龍門師範上音樂班,那時候才二年級結業,下半年就三年級了。我們喝酒時,她就在旁邊坐著陪我們,聊聊什麼的。
賀梅一到晚都漂漂亮亮的,很勾我的心,每晚上我們三個人複習累了,她都會和我們去鎮外麵的河邊散步。賀易和李誌樹都老實,我活潑幽默,愛唱愛鬧,言語之間,賀梅流露出了對我的喜愛。老子心理學也學得好啊,而且也是個浪子,能感覺不到嗎?
那時青春,那個年頭,似乎女子很容易動情的,我都不知道為什麼。相處不到三,賀梅就喜歡上了我。
可是,那時候真是扭曲,我真的想搞她。為什麼呢?因為賀燦富那個當官的,他第一次在聽李誌樹介紹我家境之後,看著我,哦了一聲。就哦他媽一聲,我就知道他瞧不起我。而且有一晚上,我聽到他悄悄給賀梅,不要和那個子走得近,晚上不準和他出去散步,這種泥腿子算什麼,你最好別跟他談朋友。
賀梅當然不承認,她爸想多了。
賀燦富冷哼了兩聲,沒再什麼。但後來幾,賀梅晚上再也沒跟我們出去散步。隻不過,有單獨相處的時間,她的眼神出賣了她的心靈,她真的喜歡我。我的眼神裏透著我的**,也似乎告訴她:我也喜歡她。
8月號下午,雨後黃昏,空氣清新。近十的瘋狂複習,讓我們三個人都憋壞了似的。特別是我,腦子裏總會想起往事,也會想賀梅。
於是,李誌樹和我、賀易去他們鎮上初中球場踢球。那地方踢球的人多,我們分了兩撥開幹。賀梅正好在學校裏練風琴,也在那裏看。她真的喜歡我,注意力都在我身上。
我像了晴的狗一樣,瘋狂的在球場上賣弄自己的球技,隻為她高興,隻為她欣賞。其實,要是當年我爸不強調“唯有讀書高”,不反對我去成都四川全興隊少年訓練營的話,也許我能進中國男足國家隊,多少足球才就是被這樣那樣的原因埋沒的。係統的訓練能成就一個人才,如果我能青少年時期參加足球培訓,當然也就沒有現在的那根。
那,賀易跟我是對手,長得也粗實,球技不怎麼樣,當防守隊員。一次我進攻時,帶球晃過了他,他一腳將我踢廢了,當時我的右腳踝就折了,倒在地上痛苦不堪,一場球賽中止了。
李誌樹背著我往衛生院跑,賀梅從風琴房裏衝出來,急得快哭了,把她哥賀易罵了個狗血淋頭,還不讓李誌樹背我,非要賀易背我。
她讓我很感動,因為觸碰到了我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賀易當時默默無聲,無法辯解什麼,真的背我去了醫院。賀梅跟在身後,一邊走一邊罵。賀易實在受不了,把我丟給李誌樹,罵賀梅,心疼他幹什麼,他是你老公啊?他配得上你嗎?
然後,賀易轉身就走了。賀梅也氣哭了。
到了衛生院,我的右腳已腫得嚇人,痛得大汗淋淋。
處理好傷勢之後,是賀梅給的錢,她讓李誌樹把我背回她家。
李誌樹雖然老實,但也懂什麼,沒背我回去賀梅家,而是將我背了三公裏山路,回他家住。賀梅也不回家,也跟著來。
我叫賀梅回去,她不聽,非要跟著,倔得讓我喜歡。不過,我們走到半路上,賀燦富就追來了,二話不,一耳光打腫了賀梅的臉,然後揪著她的頭往家裏扯。
賀梅大叫著我就喜歡他了,怎麼啦?
結果又挨了一巴掌,氣得我都想從李誌樹背上下來跟賀燦富幹一架。李誌樹想勸他表叔,卻被吼了一聲滾。
於是,李誌樹背著我,站在那裏,我們看著賀燦富像個暴君一樣,揪著賀梅的頭,一路拖著,直到消失在山路的盡頭。賀梅的涼鞋都掙紮掉了,光著腳,讓我心裏莫名的疼。
李誌樹還問我:你能對梅子好麼?
我苦笑,樹哥,你看這樣子,我們有戲麼?
他也無奈的笑,能有錘子的戲啊?
但是,我們都沒想到,那晚上,賀梅竟然一個人跑李誌樹家裏來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