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車店呢,我交給店員胡勳打理,他三十來歲,挺踏實,而且店裏待遇不錯,我走了要把老婆也叫來上班。 WwWCOM正缺人手,我也同意了。
一個人開車回四川奔喪,想想外婆,我的心情還是很沉重。我是外婆孫子輩裏最大的一個,也是所有人寄希望最大的一個,外婆也最疼我。但我十二歲的時候,外婆便癱瘓在床。我出走這麼些年,一直都沒曾回去看看老人家。
原想著到9年底,我能買得起車的時候回老家一趟,自然要看外婆。但沒想到,她老人家走早了,我沒能見到她最後一麵。
離開的時候,瀟姐還來送了我一下我,叫我路上開車心,累了一定要休息,不要撐著,安全第一。
當我過漢中的時候,黑了,於是便在城裏歇了一晚上。第二早上六點,色已亮,看樣子當的氣還不錯,我就上路了。
但出城沒多久,就出事了。當時路右邊停著一輛大貨車,架了三角警示架,像是出了事故。
我從左邊過去,車還降到了四十,因為道路有點窄。但鬼知道那大貨車頭突然走出一個老頭來,我特麼踩刹車也來不及了,急打方向盤,車頭避開了老頭,但車尾把他掃倒了。
車子打橫,幾乎要側翻出去,然後車頭與對麵一輛凱美瑞來車的車頭轟然撞在一起。安全氣囊彈開的一瞬間,屁股後麵有一輛開得飛快的拉貨車砰的一下又撞上我了,司機沒拴安全帶,很慘。尼瑪呀,幸好那時候早上七點不到,要不然不知道要連環撞多少車。
車停下來之後,我腦子裏幾乎是一片空白,愣了至少三分鍾沒反應過來。凱美瑞的司機卡在駕駛座裏,聲音都沒有了。
我終於清醒過來的時候,從安全氣囊裏爬出來,趕緊打1,打事故報警電話,然後就崩潰了,給瀟姐打電話。
她剛開始兩次沒接,最後一次終於接了,聲音壓低了,很不爽:“大清早打什麼電話啊?你想害死我啊?”
我有些委屈,也崩潰,哭叫道:“瀟姐,我出車禍了,死了一個老頭,一個司機,還有兩個重傷。瀟姐,我完了,我完了……”
我在路邊拿著手機,失聲痛哭。
瀟姐也是懵了好一會兒,才對我低聲斥道:“別哭了,像個男人好不好啊?不就是錢的事兒嗎?你別著急,我上午給你轉二十萬過去,不夠了你再。”
然後,她掛了電話。
整個事件讓我崩潰,除去保險公司賠償之外,瀟姐為了我花了三十六萬,全部給我打過來到我帳號上,才將事情擺平。
我也沒能回去送外婆最後一程,死者家屬在交警隊的羈押室裏來圍我,煩得要死了。我隻能告訴家裏人,店裏生意太好太好,實在沒法回去,為此我媽還罵了我一頓,我也隻能受著了。
回到西安後,我很消沉,對瀟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上她的錢了。她沒事,慢慢還吧,還二十萬就夠了,另十六萬就算了。
我當時真隻能是感歎命運捉弄人,一點也不讓我消停。總是在看到希望的時候又遇到這樣那樣的事,讓希望破滅掉了。那一次的車禍,要不是瀟姐能幫我撐起來,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當然,那時我也恨自己的麵子思想,要是坐車回老家奔喪,不就是可以避免的嗎?從那時候起,我才徹底認知到麵子是個多麼害人的東西,太可惡了。
從那時候起,我隻能想著拚命掙錢,拚命還債。二十萬,依舊是個沉重的負擔。而且,還在洗車場那裏另租了一個門麵,一年六萬租金,白也可以洗車。我當時還想做修車的生意,但可惜再也拿不到投資了。那六萬的洗車門麵租金,也還是瀟姐幫我墊支的。我欠她太多了,達到了四十二萬啊,無法再開口向她求助。
當然,白也能洗車了,又招了幾個工人,白晚上我都要在店裏守著,有時候也得幹活,挺累的,但沒有辦法,我畢竟欠了太多的錢。
轉眼9年底,要過年了,我依舊沒有回家去,和工人們拚命的洗車、掙錢。但我給家裏還是寄了一萬塊錢回去,是瀟姐讓我寄的,再怎麼還帳,也得想著家裏。同時,我還給家裏人,準備在西安買房買車,要拚命掙錢,所以不回家過年了,還是得到了理解。
到了1年七月的時候,我賺了快二十萬,全部還給了瀟姐。但是,那時候我和她的QQ消息來往被齊生平現了。幸好那時候我們沒有聊什麼恩愛之類的,都是相互鼓勵吧,瀟姐也絕不承認和我有男女關係。